“那……”秦越刚想说话,忽然发觉有人正靠近玻璃花房,言谈间似乎还在争执,凭着直觉,秦越拉起薛倩兮藏在了柜子边的夹缝里,因为空间狭窄,两人几乎是面对面贴在一起。
“嘘。”秦越竖起一只手指示意薛倩兮噤声。
薛倩兮有些僵硬,但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只盼望进来的两个人尽早出去。
争执声越发靠近,月色中,一男一女停在了远处的美人蕉下。
是秦畅和秦夫人。
“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竟然掉进了喷泉池子里?”秦夫人怒不可遏,“你是跟丁婵一起进的书房吧,那坠子一不烫手二不会动,是怎么自己蹦到下面的池子里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我说好几遍了,那只是个意外。”秦畅颇不耐烦,完全没有之前薛倩兮见到的傻白甜模样。
“我警告你秦畅,你可别为了个女人坏了大事,我废了多大功夫才打听出那真坠子藏的地方,要是你拿不回坠子去换来销售权,你就等着吧,秦家马上就没咱们娘俩的安身之处了!”秦夫人急切地吼道。
“我知道知道,您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都快起茧子了,我不是找了人来打捞,难不成我还自己跳进去找吗?冻坏我您不心疼啊?”秦畅放软了声音安抚母亲。
“总是你有理。”
一阵夜风刮过,秦夫人身上浓浓的香水味迎面泼在秦越脸上,他眉头紧蹙,极力克制自己不打出喷嚏来,薛倩兮注意到这一状况后心里一急就不管不顾地伸手紧紧捂住秦越的口鼻,温热柔软的唇瓣蹭在她的掌心,好像有电流顺着掌心酥酥麻麻地击中心脏,她甚至不敢抬眼去看秦越的表情。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薛倩兮已经听不到了,只觉得捂住秦越的手似乎要烧起来。
好在那两个人没多会儿就出去了。
花房恢复寂静,薛倩兮迅速收回按着秦越的手,逃出缝隙和他拉开距离。
“对……对不起。”薛倩兮低着头捏着礼服上的珠片,耳朵通红。
“是该道歉,”秦越轻轻用手指抹过嘴唇,“你才刚翻了那么久的花花草草,就这么直接捂住我的嘴,实在太不讲卫生了。”
“那我还能先去洗个手在来捂你吗?”薛倩兮咕咕哝哝的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秦越没听清,低头凑过来,身上的薄荷酒味被裹在草木清气中团团围住薛倩兮。
“哦,我说事急从权嘛,要不就被发现了。”薛倩兮后退一步,扬起脸摆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
“呵,事急从权。”秦越从鼻间哼出个笑音。
“我们别在这聊了,要不一会儿打捞队来了我们就拿不到真坠子了,快走吧。”薛倩兮觉得那个清浅的笑音魔性的在耳边盘旋,然后层层叠叠地荡入脑海,想要夺取她理智的主动权,简直太可怕了,可她刚走两步就又站住了。
她的大拖尾还握在秦越的手中,再往前走可能就会翻滚着被拖回来。
“你认识路吗?”秦越看上去蛮愉悦的样子。
“……”薛倩兮彻底服了,侧身让在一边说:“您请。”
“直走,我知道一条小路,我们抄近道过去,你先走。”秦越抖了抖提着的裙摆,薛倩兮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么被牵着……
跟遛狗有区别吗?
没有。
秦总一定是在报复狗鼻子。
徐家的别墅很大,但秦越熟门熟路的应该经常来,绕过几个回廊以及穿过几扇薛倩兮完全分不清的门后,巨大的喷泉出现在了回旋的台阶下方,这里的照明不太好,只靠着喷泉的彩灯才勉强能够视物。
“你行动不方便,站着别动。”秦越叮嘱完薛倩兮后,让她自己提着裙摆,大步走了下去。
薛倩兮这才发现秦越的走路速度非常快,刚刚……是体谅她穿着礼服高跟鞋行动不便吗?
没多久,秦越就去而复返,一股脑的将手里已经脱下的西装外套和领带手机都交给了薛倩兮。
“拿好了,我已经看到在哪了。”秦越又再次回到喷泉边,卷起西裤和衬衫袖口专注的弯着腰寻找。
十几分钟后,他终于从喷泉中跳出来,脚步十分轻快。
薛倩兮猜想应该是找到了,直到秦越走上台阶,她看到他面容的瞬间就确定了,因为秦越露出了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像来自海底的风,携着深沉却沁透的气息与阳光融为一体,能够瞬间打破阴霾,染出一片清朗。
“找到了。”秦越孩子气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举起手中握着的吊坠给薛倩兮看。
“太厉害了!”薛倩兮感慨,顺手将外套递过去说,“快穿上吧,要着凉了。”
果然,秦越立刻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薛倩兮很无辜,她只是看秦越衬衫湿了大半,随口一说,并没有立flag。
好在秦越这会儿正高兴,并不在意。
四周的灯光逐渐亮了起来,似乎是秦畅找的打捞队过来了,秦越立刻拽着薛倩兮“逃离”现场。
傻乎乎地跑了好一阵,两人才气喘吁吁地相视而笑,其实根本不必慌啊,又没有人知道他们找到了喷泉下的坠子,更何况,他们现在也不确定这枚坠子的真假。
平静了一会儿,两人恢复常态,从容地回到大厅,将吊坠交给了徐太太,等待她的判定。
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
“抱歉,不是这一枚。”徐太太眼中划过些许失望,将坠子径直扔进一旁的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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