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垂了脸,不肯说话,张老夫人长叹一声,“我该做的都做了,路是你们自己选的!”
付嬷嬷扶着张老夫人往外走,残破的木门被打开,往阴冷的屋子里带进一丝阳光。
身后传来响亮的磕头声,“母亲,谦哥儿兄弟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媳妇知道父亲的手段。嫁妆是老爷拿去了,说是做生意,不许媳妇多问。”
张老夫人不计较她有没有说实话,正如她所说,张老太爷的手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夫妻两惹出这样大的事来,必定不能善了。
张家的大人们得了信,下了衙都赶回家里。
张二老爷早上得了消息,说徐家的姑娘很是不好,心里虽然不忍,可是还是禁不住一丝欢喜。
一行人去了和乐院,张家的夫人们都在堂上,下人们也都被清理干净了,院子里的气氛压抑的可怕,而且朱氏是跪在堂下的,张老夫人看向他的眼神如同死物一般,张二老爷这才察觉不对,心里只觉寒风过境,冷的出奇。
张老太爷在上首坐下,其他人接着落座。“夫人叫来我们赶回来是出了什么事?”
张老夫人看向秦氏,张大夫人会意,把定亲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媳妇见识短浅,出了事情只得禀告父母,由父母做主。”张大夫人不带丝毫的偏见只把事情陈述,“先前已经让人去查了,二弟妹掌管的库房,流失的东西已经全部赎回。”
张老太爷听完,面无表情。“你做的对,无论出了什么事,最重要的是顾全大局。”
张二老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立即跪在朱氏身边,“父亲,朱氏做下这样的事,儿子不敢替她辩解,赎回的东西,儿子会补上银子的!可是大嫂隐含的指责,儿子不服。”
张老太爷冷冷的看向他,“你媳妇做下的债,自然是你来赔。二房的孩子们以后就放到你母亲这里来教养,朱氏以后就不必出来了。”
这是夺了她的教养权利夺了她的命!一旁的朱氏立即红了眼,又惊又怕,声音都带着惶恐恳求道“:父亲,儿媳知错了,孩子们还小,离不得母亲!媳妇会好好教养孩子们的,求父亲开恩!”说完只一个劲的磕头求情!
张老太爷目光在她身边的老二身上流转片刻,嘴边露出一个冷笑来,“养子不易,教好了更难,让他们跟着你,我怕二房再出一个不知死活的孽障来!”
朱氏匍匐在冰冷的石板上,心一寸一寸的冷却,父亲是知道了老爷做的那些事了!
“老二,你说你不服,那我问你四皇子怎么知道皇上对兵部的安排?”
张老太爷的声音犹如巨雷在张二老爷头顶炸开,张二老爷惊了良久才堪堪找回心神,“儿子不知,这些事不是儿子一个院郎中能管的!”
张老太爷胸口狠狠的憋了口气,“皇上只对我和王尚书,谢大人提过几句,也只有你这个逆子昨日进了我的书房,翻了我的书信!”
张二老爷没有想到一切父亲都知道,再也受不住打击,笔直的脊背如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若不是徐大人反应及时,兵部可就要被四皇子拿下了!到时候皇后太子不得生吞了咱们,混账东西,叫你吃里扒外!”张老太爷想起朝堂上四皇子的步步紧逼,皇上看向他们几个的眼神,颇为不善,当下一脚踹向二老爷。
张二老爷被踹翻在地,心口剧痛,也不敢叫疼。朱氏泪眼婆娑的扶起他。
张老太爷很不得立即杀了这个逆子,这件事要是遮不住,太子肯定是要怀疑他的,可是太子的信任是他费了多少心血才换来的,连长孙的婚事都被用来做了拉拢王尚书的筹码。想到老二生母早逝,格外怜惜,竟是不想这样的不成材。
“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吧,皇后,慧妃,太子那里怎么交代?满朝的清贵大臣又是怎么看我们!”
张二老爷向来是个舍得下面子的人,一个赛一个的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叫你不知足,叫你不知足,什么样的身份就该过什么样的日子。父亲,儿知错了,求父亲救一救儿子。”竟不顾脸面的跪倒在张老太爷脚边痛哭。
张老夫人却觉得一声声响亮的巴掌火辣辣的落在自己脸上,把眼里的恼恨藏得更深,“是啊,我抬举你把你记在名下,请名师教你,把你当嫡子一样培养,替你聘娶世家嫡女,除了你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比起满京城没出息的庶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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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安插,挑拨
好不容易让张老太爷勾起的怜悯之心,眼睁睁的看着熄灭在张老夫人的喟叹中。
张大老爷适时的站出来说话,“二弟坐下这样的事,固然可恶,可眼下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父亲,太子今年二十出头,虽然一向仁爱清廉,到底也是那位生养的,难保不会猜到一二。”
当今圣上大权在握,可是个杀伐果断的主,他的儿子便是差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张三老爷看父亲面带犹豫,思量片刻,“父亲,二哥这件事或许是个机会!”
张老太爷心中隐隐明白他的意思,“你说来听听。”
张三老爷对坐在对面的妻子安抚的点点头,“二哥极善口舌,而四皇子及六安候府的人又阿谀恶直,不如就将计就计把二哥放在四皇子身边。”
张老太爷听闻此言,细细思量计谋的可行性。而张二老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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