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的。
槿若伸手扶了她一把道:“如今一切都说不准,我只是说万一。”
云锦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揪住苏玄影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道:“苏将军,您不是统领着宫中的羽林卫吗?您派他们去寻,定能寻到云棉。”
苏玄影想也没想,便转身跑出去了。
太和宫中,慕容璟烨刚刚下了早朝,便见苏玄影立在太祥殿外。苏玄影见皇上回来,忙上前求道:“求皇上下令让羽林卫在宫中搜寻云棉的下落。”
慕容璟烨闻言,面上露出一抹疑色:“云棉?她怎么了?”
苏玄影一五一十道:“自昨日贤妃娘娘宫里的宫人小荷招供之后,云棉便一口咬定幕后凶手是贤妃,臣怕她一时冲动……”
慕容璟烨将他扶起来:“你先别着急,朕先让吴广祥派些宫人去寻。”
说罢,他便吩咐吴广祥带些宫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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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鸠正靠在床上喝药,忽然听见外面宫人报:“皇上驾到——”
她端着药碗的手一抖,那碗便“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慕容璟烨夹着一阵风从外面走进来,穿着单薄的关雎鸠忽然打了个冷战。
她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请安,却被慕容璟烨按住:“不必多礼。”
关雎鸠看着慕容璟烨在床边坐下,眼神一刻没离开过他:“皇上今日怎么得空来臣妾这里?”
慕容璟烨一年踏进落缳宫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今日他忽然来了,倒叫她有些惶恐,尤其是昨夜刚处置了云棉。
她靠在床上,虚弱一笑:“难为皇上还惦记着臣妾。”
慕容璟烨却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般,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梨良人身边的云棉可有来找过你?”
关雎鸠闻言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梨良人身边的人怎么会来臣妾这里?”
慕容璟烨眼中划过一抹狠色,他默默地把玩着手中的十八子碧玺。一时之间整个殿中除了碧玺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之外,再无一点声音。
过了许久,慕容璟烨才缓缓开口道:“贤妃,朕知你虽跋扈,可真正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关雎鸠垂下眼睑道:“臣妾不知皇上想说什么。”
慕容璟烨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只开口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落缳宫。
自打慕容璟烨那天离开,关雎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起先的时候,她还能去禧祥宫走动走动,可是渐渐地,她清瘦的如同一纸片儿人,进进出出都要宫人搀扶着,直至后来再也下不了床。慕容瑾妍去落缳宫看过她一次,看着她深陷下去的双眼以及惨黄色的面容,慕容瑾妍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鸠儿啊,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床上的关雎鸠朝着她虚弱一笑道:“许是这么多年来,臣妾犯过的错太多了,以至于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慕容瑾妍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任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水沾湿了她干枯的手臂:“先是琉璃,再是嘉庆,如今又是你,这老天爷是成心不想让本宫好过啊……”
“黄表姐,您别哭。”
关雎鸠想伸手为她擦擦泪水,可是手臂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得又重重地垂了下去。
九月的风将殿外的树吹得刷刷作响,那些枯黄的叶子打着转儿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像是生命最后的叹息。
慕容瑾妍领着嘉霄的手从殿中出来时,天空已经变得乌沉沉的了。
嘉霄虽还未开始懂事,但仿佛与关雎鸠有心电感应似的,“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慕容瑾妍闭了眼睛,然后悲声道:“贤妃……殁了。”
跪在院中的宫人都压低身子“呜呜”地哭出了声,可是出了冬青之外,其余人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象征性地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水罢了。
关雎鸠在世的时候,可没少苛责身边的宫人,如今她去了,自然也没有多少人感觉到不舍。
晚上的时候,苏玄影带人将落缳宫搜了一遍,可是却没有搜到云棉,最终只命人带走了冬青。
惩戒司中,冬青两只手被粗大的铁链铐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足足有十余处。
苏玄影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道:“冬青姑娘,我还是奉劝你赶紧招了吧。”
冬青缓缓抬起耷拉着的脑袋气若游丝地道:“苏……苏将军……奴婢已经说了……奴婢不知道。”
司刑官放下手中的鞭子,又把玩着火炉里的烙铁道:“你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就是为了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吗?若是受主子宠爱的,便会为你们许门好亲事,若是不受宠的,便自己出去谋生路。冬青姑娘,如今贤妃娘娘已经不在了,你出去怕也只是自谋生路了吧?”
司刑官这般说着,却并未去看冬青。冬青听他说,咬了咬唇,没有言语。
司刑官又继续道:“据我所知,你的母亲已为你许下一门亲事,待你出宫之后,便可嫁过去,冬青姑娘,你说,若是我在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上烙个伤疤,那城北的小相公还会要你吗?”
说罢。那司刑官便拿着烫红的烙铁朝冬青一步步逼近。
“你想干什么?”
冬青满脸惊恐,她想要后退,可是奈何双手被铁链吊着,只能稍稍朝后趔一点。那烙铁上的温度离自己越来越近,冬青心里的恐惧一层高过一层。
这司刑官说得对,主子如今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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