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六宫之权,可是她却开始羡慕起楚落衣。
哪怕她只蜷居在翎坤宫小小的偏殿里,却能每天见到皇上。
明明去年,她还是这后宫中最受宠的人,可是为何这一切说变就变了?她日日想,夜夜想,可是至今也没想出个缘由……
碧桃见她又这般多愁善感起来,便开口转移话题:“主子,奴婢听说,那安嫔像是得了和慎嫔一样的病。”
蒋芷澜转过脸去,望着碧桃:“怎么会这样?”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中元节那几天,安嫔像是着了寒,可是慢慢地病情却越来越严重,那漱玉宫的人,都说那病情像极了慎嫔。”
蒋芷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若说慎嫔一人得了那古怪的病是偶然所致,可是连带着安嫔也得了那病的话……这事情怕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主子您的意思是……有人谋害?”
蒋芷澜摇摇头,将小指上的银护甲转了一圈道:“本宫也只是猜测而已。这些年,本宫寻遍了医治慎嫔的法子,可是却始终没有起色。”
忽地,蒋芷澜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碧桃,随本宫去一趟华清宫吧。”
碧桃俯首道了声“是”,又走上前去将搭在手臂上的青狐毛斗篷披在蒋芷澜身上,这才扶着她出了锦瑟宫。
华清宫,如它的名字一样,一年到头,始终都是冷冷清清的。自从南槿安得了那病,后宫众人便很少来这里了。
蒋芷澜望着宫院中几欲过膝的枯草,只觉得无限唏嘘。
当年这华清宫,是多么的热闹,如今却是这般门可罗雀。
就在蒋芷澜站在宫门口叹惋不已之时,宫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端着水盆的乔月从里面有了出来。
看见蒋芷澜,她微微错愕了一下,又忙上前去,朝她行了个礼道:“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
蒋芷澜在院中环顾一周问道:“何故这院中这么多杂草?怎么都不让宫人打扫?”
乔月心中冷哼一声,暗道:真是虚伪!
但她还是俯身淡声答道:“回淑妃娘娘的话,自从我家主子失势之后,这宫里的人都渐渐投奔了他处,后来,又因着去年程太医在主子的药中查出勾吻之后,奴婢便将最后剩下的几个宫人遣散了。如今,这偌大的华清宫里,只剩下奴婢和主子两个人了。”
“什么!你家主子身为嫔妃,身边就只你一个伺候的宫人?这些个狗奴才!”
乔月闻声不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淑妃娘娘,这一切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又何必在这儿假惺惺的!”
蒋芷澜身后的碧桃见她这般说,上前一步怒斥道:“大胆!怎么跟淑妃娘娘说话呢!”
“碧桃。”蒋芷澜轻轻喊了碧桃一声,示意她退后。
碧桃只得狠狠瞪乔月一眼,退到了蒋芷澜的身后。
就在此时,殿中忽然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乔月,是谁在外面?”
不等乔月回答,蒋芷澜便径直走进殿中。
南槿安朝门口望去,只见蒋芷澜一身华服,站在逆光的方向,有些刺眼。
南槿安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待眼睛适应了之后,她才趿着鞋子下了床:“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蒋芷澜立在她面前,因着逆光,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慎嫔,你起来罢,本宫今日过来,不是来受你这些虚礼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乔月忙上前去将南槿安扶起来,然后又扶着她重新在床头靠下。
“不知淑妃娘娘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南槿安低垂着眼睑,望着锦被上的绣花。
碧桃在殿中寻了个凳子放在床边,然后扶着蒋芷澜坐下。
“本宫今日过来,是想问问你生病的前一日,除了本宫偷偷下在膳食中的麝香,还吃了什么?”
蒋芷澜亦是低头望着自己衣服上的花纹,不抬眸与她对视。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这般相对而坐,只觉得无比尴尬。
那日因着册封礼服一事,蒋芷澜被废了嫔位,降为良人。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蒋芷澜忍着被欺骗和背叛的暴怒,买通了御膳房负责南槿安膳食的小太监,然后将磨成粉的麝香放进了南槿安的粥里。
那时候,她满心想着,你既然这般害我,那我便加倍奉还给你。可是时隔这么些年,蒋芷澜却并不好受。
许是老天爷的惩罚,纵使她从前那般受宠,肚子却愣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
南槿安淡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蒋芷澜把玩着手中的银护甲道:“若是本宫说,当年除了在你粥里放过的麝香粉之外,本宫再没在你的膳食中动过手脚……”顿了一下,她又继续道:“或许,你这病可能是因为食了那下了麝香粉的粥,但也可能是别人所害。”
南槿安虚弱地闭了眼睛,待蒋芷澜说罢,她才缓缓睁开眼,那双好看的眼睛,因着这么些年病痛缠身,也不见了当年的灵动。她眼神浑浊地望着窗边那几盆迎春道:“那粥,我根本就没有喝。”
“什么?”蒋芷澜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脸吃惊地望着她。
怎么可能?那麝香粉明明是她亲手放进她粥里的……
南槿安忽然转过脸,扬起头望向她:“那日我胃口不适,便叫御膳房撤了那天的膳食。”
“可是……可是……”
蒋芷澜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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