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怕。”
魏姝说:“那什么才是他怕的?”
赵灵道:“灭国”
魏姝有些愤怒,恼火,但她压制了下来,紧紧的攥着手掌说:“魏国的百姓是无辜的。”
她毕竟是魏人,魏国的公室,祖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她想起了曾经救她性命的魏武卒,他们不该死,至少她恨的只是魏王一个人,与魏人无关。
赵灵冷笑道:“魏国吞灭了多少的弱小邻邦,诛杀了多少的诸侯贵胄,流血成川,震声若雷,这些国家的百姓谁人不无辜?”
这话是真的,魏姝哑口无言。
赵灵说:“魏国的每一寸国土都不干净,是从晋氏窃来的,是从他国抢来的,你如果见过魏卒是如何用斧钺碎开平民的胸口,用长矛捅穿诸侯的肚腹,你便不会说出如此愚蠢又可笑的话来。”赵灵说的很冷淡,很平静。
魏姝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如果我非要杀死魏王呢?”
赵灵说:“你不敢”
魏姝觉得他蔑视她,看不起她,陡然的变得愤怒,说:“既然我要报仇,就没想过要活着,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徒?”
赵灵依旧是阴沉的,道:“你可以背逆我杀了他,但是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可以将你捧至云端,就同样可以将你推回深渊。”
魏姝说:“你根本不是要帮我,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赵灵笑了,说:“我本也没说过要帮你。”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第二种选择,如果她不想一辈子都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那她只能顺从他。
魏姝身子在抖,畏惧,抗拒,委屈,她的声音微微的变了,说:“魏王是杀我全家的凶手,你不让我血刃他,却让我承欢他身下,让我覆灭无辜的母国。赵灵,你还是不是人,我没有害过你,你却为何要如此的折磨羞辱我。”
赵灵说:“委身魏王,这对你来说并不算难”
“可这不一样!”魏姝几乎是喊着的。
这不一样,她的命是长玹拼死救下来的,她可以去杀了魏王,去报仇,或许这样长玹会生气。但她如果去糟蹋自己,去轻贱这幅身子,委身于杀死长玹的凶手身下,那么长玹泉下有知,他会恨她的,会恨死她的。
赵灵说:“没有什么可痛苦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
魏姝笑了,说:“像是姜宣被你强迫一样吗?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赵灵面色不太好,整个人看起来很阴冷,因为她这是在讽刺他,就像那个田氏女一样,但他没有生气。
他只平静的笑了笑,说:“你觉得在这样的乱世里,你那副皮囊很值钱?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活不能活,死不能死。或亲见国破家亡,父母兄妹似彘豝野狗被置地骈杀于眼前。”
“先生!”乐野震惊不已,试图打断赵灵,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而赵灵还是很平淡的,似没听见,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苦,还是笑着的,麻木的,道:“或遭挚友同门背叛残害,被断筋剔骨落得一身残疾,又或宿于马厩茅房,蓬头垢面,装疯卖傻以图苟延残喘。”
他的语气并不愤怒,并不痛苦,甚至看起来风轻云淡。
乐野没再说话,他看着赵灵平淡的样子,从震惊到心疼,乐野也不知要说什么,言语无法抚慰伤口,因为言语是最苍白无力的存在。
魏姝冷笑说:“经历过痛苦而不能变得善良,反将这痛苦加诸到无辜者的身上,这样的人是懦弱的人,无耻的人,他应该去死,而不是像地洞里的老鼠一样,不敢见光的苟活着。”
赵灵显然是不想与她争辩,这样的争辩毫无意义,他掐着她的命,又何必与她耗费唇舌,他有些倦了,累了,轻挥了挥手,乐野便出去带了几个齐兵进来。
赵灵说:“别给她弄伤了,但要让她习惯,习惯委身陌生的男子,要让她感到快乐,别让她再给我摆出一副贞烈的样子。”
魏姝身子不抖了,赵灵,他真的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遭天谴的,该杀的畜生。
她的命是长玹救的,是父亲用魏家换的,她不能死,因为她要报仇,但她也不能随便让这些人糟蹋,她变得异常的冷静。
魏姝摔裂了矮案上的陶碗,平静的说:“赵灵,既然这幅皮囊不值钱,那便不要了。”
她说着,用陶片割过白皙的面颊,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猩红的血流了出来,沿着下颌一直滴到衣襟上。
赵灵本来是要离开的,看见她血红的伤口,脸色忽的就变了,变得略微苍白,很快便又阴沉了下来。
乐野将她手里的陶片一把的夺下,愤怒极了,恨不得一脚踹死她,他转头立刻吩咐那几个齐兵说:“还不快去叫医师!”
医师急急忙忙的跑来,给她清理伤口敷衍,乱成了一片。
赵灵只是看着她,阴沉又冰冷,许久,他说:“你最好求着别留下疤痕,否则就把你送去齐国的女闾。”说完乐野便要将赵灵的木轮车推走。
魏姝冷笑道:“赵灵,你就是个混账!”
赵灵很愤怒,回去后,挥手将架子上的竹简全部扫掉。
乐野是第一次看赵灵发火,赵灵以前也有生气过,只是那时一般都是笑着的,看不出来。
这次不一样,赵灵是真的生气了,真的动怒了,因为一个女子,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乐野看在眼里,赵灵,他其实对魏姝并没有那么残忍,他一开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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