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
张劭溥走进来的时候,沈令迩正站在客厅里插花,这次不仅买了桔梗,还买了一株向日葵,小朵的,带着一点绿的黄,依然是这种温暖的颜色。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旗袍,中袖,裹得严实。
“回来了?”沈令迩说着,把剪刀放下,“天干物燥,我煮了雪梨粥,喝点吗?”
张劭溥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眉心。
沈令迩端过来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是一个描金边的瓷碗,碗里是雪白的江米和梨,味道清甜。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
微微一点甜,顺着喉咙流进心里。
沈令迩坐在他右侧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托着下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眉眼弯弯地样子,眉心一点点妩媚,更多的还是女孩子的清纯气。
“我记得小时候,只有到了八月份才能吃上梨,谁知今日上街就看见了,怕是温室里养的,买回来一尝,果然是,没有到了月份的甜,熬粥确是最好,省得腻人。”她絮絮说着,张劭溥低着头慢慢喝粥。
“这粥还是我妈做得好喝,要求火候,火大了,江米就软烂了,口感不好。”
“这已经很好了。”他抬起头微笑,竟有些耀眼。
沈令迩垂下头,嘴角也噙着笑:“难得你不嫌弃罢了。”
喝完了一碗粥,沈令迩伸过手想要把碗拿过来,却被张劭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比她热一些,也更粗糙,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她微微颤了一下。
张劭溥拍了拍自己身边,轻声说:“坐我身边来。”
沈令迩睁着眼睛看他,抿着嘴唇站起身,挪动着步子,走到他身边坐下。
两个人离了两拳的距离,她垂着眼睛看着,不知道这两拳算近还是远,灯光半明半昧,张劭溥弯下腰,离她很近,她的睫毛一颤,复又垂下。
张劭溥轻轻地笑:“怎么现在才知道害羞?”
沈令迩抬起眼睛,如同湖水一样清澈,她张开嘴唇刚要说话,张劭溥已经低下头,轻轻含住了她的嘴唇。
石破天惊,电光石火。
沈令迩呆住了,眼睛睁得很大,甚至半天都没有眨一下。
张劭溥的嘴唇是热的,他只是轻轻贴着她,没有任何动作,沈令迩慢慢找回了呼吸,她微微吸了口气。
这轻声的呼吸似乎给了张劭溥暗示,他轻轻地吻住她的双唇,沈令迩的手攥住他的衬衣,白色的衬衣攥出了褶子。
他的左手放在沙发上,右手搂住她的背,身子贴着她的身子。
“孟勋……”她慌乱着张口,他的舌尖却已经伸了进去,唇齿香舌,水光盈盈,香艳无双,迷乱着,又好像有条不紊。
这便是亲吻了。
他吻得更深,搂着她的手也更加用力,沈令迩脸上慢慢泛红,手上用力却软软的没有力气。眼前也是昏昏的一片。
张劭溥坐直身子,沈令迩这才大口的呼吸着,眼前的暧暧光晕终于散去,还是头顶一盏昏黄小灯,面前一个眼中含笑的男人。
“怎么不呼吸?”他低下头看她。
沈令迩羞怯,偏过脸不说话也不看他。
窗外一片寂静,只是屋里还是撩人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牌老抽,你值得拥有。
今天更新晚了实在抱歉。
另外,这一段写得我这老脸也是红的不行!
第28章r28
如果这算是恋爱的话,这个恋爱也是无声无息的。
二人依然那样平平淡淡的,若说多了什么,张劭溥回家的时间总会比平日早上那么一个钟点,他的包里隔三差五的有从郴州街上买来的杂志。
这是时下难得一见的外文杂志,都是几个月前的旧刊,开书店的人在美国有亲戚,所以偶尔去美国带几本书。
“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沈令迩坐在书房的凳子上,举着书对那个坐在小沙发上的男人说。
张劭溥走过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把书接过,i□□,资本主义,你不认识是正常。”
“那什么是资本主义?”
“如果从笼统角度来说,就是私有制了。”张劭溥把杂志递回去,轻声说。
沈令迩点点头,又问:“那咱们算资本主义吗?”
张劭溥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摇头说:“国之不国,哪里有什么主义可言,资本主义在英美日趋成熟,他们来到咱们这掠夺资源,这就是资本主义。”
沈令迩张了张嘴,垂下眼睛说:“那资本主义国家也是这样掠夺和贫穷并存吗?”
张劭溥笑了笑,眼睛看向窗外:“光绪三十四年,我在北平的军校学习,那时候庚款奖学金刚刚盛行,留给我一个名额,送我去美国待了三年。那时候我头一回知道,他们的国家并不像咱们一样,到处打仗,天天会死人。”他把视线转到沈令迩的身上,轻声说,“黄花岗起义之后,又是辛亥革命,我连夜回国,看见的依然是一片焦土,我一直在想,咱们的国家什么时候能像他们一样呢?”
沈令迩握住手中的钢笔,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要发展,需要钱,需要工厂,我想要轮船厂,棉纺厂,哪怕是军工厂,可是他们为了发展,只会给我鸦片厂。”张劭溥轻轻一叹,“国家破碎,四分五裂,能活着都不是容易事,谁会想着建设呢?上海,马上也要建造鸦片厂了,我们没有钱竞拍这块土地,多可笑,中国人需要掏钱买自己的地方。”
沈令迩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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