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终于憋不住了,便问了出来。
木盏盏写字的手一顿,微微转过头来,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复又转回了铺开的宣纸上,提笔继续。
“你又不是不认识路,出去接你干嘛啊”
这理所当然的恶劣态度,着实把某只包子给震住了,表情呆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即便红了眼眶。
“瑞瑞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由于身高原因,他不得不爬上了临近的凳子,这才勉强到了木盏盏的肩膀的高度,气呼呼地看着她道:“我是小孩子,你比我大,就该让着我的!”
语气颇有些怨念。
木盏盏再次停下手上的动作,略微低了头,盯着白小包子的眼睛,浅笑道:“哦,你是小孩,我就要让这你,这是谁告诉你的?”表情十分的自然,完全没有一点儿欺负了小孩的愧疚感。
白小包子一咬牙,道:“我们上课的时候,大皇兄便是一直让着雅玉妹妹的!帮她拿东西,教她先生讲的功课!”微红的眼眶中,却是掩不住的羡慕。
木盏盏一时失了神。
似乎小的时候,她也这么羡慕过别人,又一次,但事在知道无论怎么羡慕,那样的事都能在她身上实现的时候,就果断掐死了一切的心思。^/非常文学/^
“可是他们是兄妹啊,哥哥谦让妹妹,这是理所当然的,而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迁就你呢?”语气是轻描淡写地,出口的话,却是如此伤人。
白渊虽小,却也懂得一些事的,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别人口中听过,他的母亲早就死了,他不过是寄养在丽妃娘娘处的孩子而已......大家都说,能碰上锦修仪,是他的福分,可这福分却来的太晚了......
有些话他虽然听不懂,却能明白木盏盏今日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找不到反驳的话,便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见此,木盏盏搁下了笔,摸了摸他的头,略微有些吃力地将他抱进了自己怀中,然后坐到了凳子上,柔声道:“渊儿乖”
白小包子的眼泪一下子便滑落了下来,他往她怀里蹭了蹭,哽咽道:“瑞瑞,你说,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任何关系,你这是不要我,我了吗?”
木盏盏微笑,“渊儿这么乖,这么聪明,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想法是不对的。”
“这个,没有人必须对,就连亲身父母都是如此,更何况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呢。不要奢望有人会无私地对你好,或好或坏,多少总是有目的的。”
“你是不是想说,可是我对你好,却没有什么目的?你还小,不懂的,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我其实也是有目的的。”
白小包子似懂非懂地看着木盏盏。
木盏盏失笑,“这心态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过来的,不急,我会慢慢地教你的。”
“来,到那边坐好,我正好给你画幅画像,就当时检验一下我最近学习的成果。”将白小包子放到了地上,指着旁边的椅子,对他道。
闻言,白小包子一下子便将之前的不愉快情绪甩开了,欢快地跑到指定的位置坐好,一定不动地,那叫一个敬业。
木盏盏换了张纸,开始描画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白小包子都不能再到舞袖阁来,木盏盏闲极无聊,便再次开始到各宫各殿去窜门了。
上次去给皇后请安结果红玉被罚,她自己也被以教导的名义,小小地收拾了一下。别看这事明面上是她吃了亏,暗地里却是真正的赚到了。
不仅消掉了各oss一部分的疑心,还得了正大光明窜门的理由。
那老嬷嬷在教了她一天,却还是没能成功地将宫中各品级的妃嫔具体有哪些人给她描述清楚,便请教了皇后,最后得了这么一个最笨的办法,无事时,别总呆在舞袖阁不出门,各宫之间,多走访几次,便能熟知了。
她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心里却是巴不得。毕竟,原主可是一个绝对的自闭症患者,十几年都熬过来了,这突然间就喜欢上了四处走动,不让人怀疑才怪了。
所谓走访姐妹联系感情,不过是一场众人皆带了微笑面具,没有任何剧情,只拼演技的戏而已。
木盏盏上辈子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却不知怎地,最近每次回来,都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看着那一张张带了或多或少或精致或粗糙的面具的脸,便觉得倒胃口。
忽然就厌倦了这种生活吗?
木盏盏嗤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德行,到死,她也爱好不起来平淡安宁的日子,只会迷恋兴风作浪,将搅得一团乱麻,然后再慢慢梳理的感觉。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黑夜缓缓而来。
红玉端了晚膳,放到屋内的园桌上,这才走到床边,弯下腰,看着赖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木盏盏,哀求道:“娘娘,求求您就吃点儿东西吧!这两日里,您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早点午膳,都只是沾嘴尝尝便过了,如今更是连晚膳也不吃了,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熬不住的!娘娘,奴婢求求您了!”
木盏盏将头缩进锦被之中,只一双眼睛遗漏在外,无精打采地眨巴了两下,闷声道:“不要,看着就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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