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系在云繁的剑柄上,说道:“我的手艺不太好,你可不准偷偷扔掉。”
云繁低头看那香囊,半晌,淡淡道:“绣得很好。”
鬓影的声音里透着惊喜:“真的?”
云繁微微一笑,他只有在笑的时候,眼里才稍稍有一些神采,可就是这转瞬即逝的微光,也让我心里一暖,让我有信心,可以看到更多的璀璨。
云繁和鬓影走后,我才猛然意识到一件事:鬓影竟然能开口说话了!我震惊不小,难道她又擅用禁术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得赶紧想个法子把云繁救出来才行。
回去后,我找到同样重伤不轻的凤凝,询问望遥的情况。凤凝躺在床上,脸色难看到极点,冷冰冰地回了我一句:“我怎么知道?”
“那,那个深潭地渊,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凤凝答非所问:“他自己找死,我有什么办法?”
我呼吸一滞:“他,他不会死了吧?”
凤凝突然狠狠瞪着我:“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
凤凝接着又长叹一声:“不死也搭上半条命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九九八十一道地火……”她咬着下唇,“被关进深潭地渊的,不管妖也好,仙也罢,没有能熬过超过一年的。”
我大惊:“那,那表哥他?”
“放心吧,玄武使已经向魔尊求情,三天之后,就会放他出来的。”
我大为感激,又小心问了句:“那,朱雀使她怎么样了?”
凤凝冷笑一声:“好得很,有傻子替她受刑,她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凤凝是怪秋槐没有替望遥求情,而是任由他替自己受刑。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愤懑不平,倒不是因为望遥白白替秋槐受了酷刑,而是因为秋槐表现出来的冷漠。她怎么可以毫不动容,毫不愧疚?
从凤凝处出来的路上,遇见了秋槐。我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她走过我身边时先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正要走开,我急忙问道:“望……表哥他怎么样了?他会活着出来的,对吧?”
秋槐的语调没有一丝波澜:“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冷酷、无情……这才是你们的真面目吗?
☆、三色花开
望遥从深潭地渊出来后,足足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来。我对他说到第一句话是:“好小子,都忘了你来魔界的目的了吧?”
望遥跟我装傻:“什么目的?”
我翻白眼:“你哥已经傻了,你也傻了吗?”
望遥笑着一口气喝下汤药,这么苦的药,他竟然连眉毛都没挑一下,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傻了。
“好苦啊!怎么能这么苦……”
我继续翻白眼:“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欢快的表情说出如此哀怨的话?”
望遥差点将最后一口药喷出来,笑得眼睛都完成了一道月牙:“我劫后余生,当然要表现得欢快一点。”
我没心情和他拌嘴,严肃认真地问道:“有没有想到偷翡璧之心的办法?”
望遥故作不满地斜眼看我:“喂,我刚醒,头脑还没清楚,你就问我这么一个高难度的问题,会不会太残忍了?还有,什么叫‘偷’,说‘取走’不行吗?”
“管他‘偷’还是‘取走’,不都一个意思吗?”我尽量学着秋槐摆出一张冷脸,“这可是关系到仙界成千上万子民的头等大事,你身为九重天的继位者,就不能认真对待吗?”
谁知望遥竟突然拉下脸,冷冷道:“九重天的继位者不是大哥就是二哥,我丝毫不感兴趣。”
我把药碗从他手里夺过来,道:“九重天的继位者是谁我也丝毫不感兴趣,可既然说了是来将翡璧之心带回去的,你就真的没想过可行的办法吗?我们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王城,这就是最好的机会,等秋槐回墨丘了,我们可就更难有机会了。”
“秋槐,她怎么样了?”
我突然决定回仙界后,好好挖掘一下望遥的故事。
“多亏有你,秋槐她没事。只不过这次玄蜂的事真的惹怒黑曜了,说是暂时剥夺秋槐‘朱雀使’的名号,关押在深潭地渊面壁思过,由壑川暂代朱雀使之职,统领秋槐手下的妖将。”
“深潭地渊?”
“别紧张,虽是关在深潭地渊,但真的只是面壁思过而已。”
望遥吁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我安慰他道:“放宽心养伤吧。你就先好好休息着,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呢,不要胡思乱想了,就想想怎么能找到翡璧之心吧。”
望遥没有看我,只是有些木然地点点头。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次,是向来与黑曜井水不犯河水的螣蛇一族。
螣蛇一族当年拥护与前任魔尊烈无殇争夺权/位的非离,后来因非离失利受到牵连,被烈无殇种下禁咒,白天时是丑陋无比的螣蛇,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变成俊美无双的少年。螣蛇一族本身并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但却是三界唯一能控制住妖兽九婴的一族。而九婴凶狠残暴、嗜血成性,令三界望而生畏。
螣蛇一族的首领荀奕此次亲自前来王城,是为了寻找一个能令三色堇开花的女子。说来这个故事的起因,是一天前荀奕路过王城时,偶遇一个在河边高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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