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厂嫌累,过来干这行儿,来钱快……说句不怕您生气的,比你坐办公室加班儿加点儿的干挣得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亲手管结账的事儿,知道宝姐手下的美人儿们一个活儿千元起是寻常事儿,再回头想想自己的工资,吴祈宁颇有点儿讪讪,自己苦拼苦熬一个月,未必有人家接十个买卖来钱。
想到这儿,吴祈宁心中大冤,寻思早知道不请宝姐来这么贵的馆子了,我一个提溜着无纺布兜子的我有什么脸给红十字会捐钱啊……
宝姐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过了,她破天荒给吴祈宁陪了个笑脸儿:“当然了,你这营生干的长……五十也是它,六十也能干……我们这纯是青春饭儿,跟你比不了比不了……你看刘翔挣多少钱,多么风光,不也就是几年挣出来一辈子的事儿么,跟我们是一个道理……”
吴祈宁揉着眉心,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就是让宝姐夸了也那么别扭……
她赶紧给宝姐倒一杯酒:“姐姐,咱就别糟践人刘翔了……”
宝姐接过了这杯酒,幽幽地说:“好,不糟践刘翔,我接着糟践我自己。后来啊,我在滨海干了没几年就碰上盛年了……”
终于说到戏肉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半天东拉西扯究竟没逃过这一关,吴祈宁叹了口气,不接话头儿了,安安静静地听着。
好多事儿其实就是这样,本人觉得山崩地裂的情分,在别人听来不过尔尔。
一没殉情,二没私奔。能赶上梁祝的段子基本上是没有可能了。
她们盛总在一堆嫖客里,无非占了三好:颜值、尊重、欠账少。就让宝姐看上了。
吴祈宁心里不多不少泄气地“嗨”了一声,没打算听《杜十娘》,她也恨不得听个《胭脂扣》了。其实都没有,盛年甚至没睡过宝姐,俩人就是喝个酒,聊聊天。
那种缠绵入骨的小暧昧,就把宝姐钓得五迷三道的,盛年信手拈来,丝毫没有辜负他那张桃花脸。
吴祈宁十分瞠目:“你跟我们盛总居然是干净的?”
宝姐幽愁暗恨:“废话……就你想的那么脏……”
吴祈宁吸口气:“我说马姐不担心你们俩炕头对账,敢拿你的回扣。”
宝姐凉凉地横了吴祈宁一眼:“寻思各个都是你那样的窝囊废,我要是当了二太太,能容得下她在办公室撒泼犯贱?”
吴祈宁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还是傻。
回头还是佩服盛年有手段:只给看,不给吃。赚得人家死心塌地。
吴祈宁记得人家说过:这叫饥饿营销。
也难怪宝姐难过,这是一头儿的官司,不对等的贸易。
当然,靠了盛年这棵树,宝姐这些年也着实是没少挣钱。纯以业务来论,盛年是宝姐回款极好的稳定优质大客户。盛年手里这些fēng_liú关系是刚需,给谁也是给,这两年巴结着吴祈宁恨不得他们转单的妈妈桑也不是一个俩,小姐都给出批发价儿了。盛年眉毛都不挑一下儿。
从这点来说,盛年也不算不罩着宝姐。记得童培培说过:“无论如何,给钱的渣男总比不给钱的渣男胜一筹。”
何况盛年调的只是情,不是色。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孰是孰非,这就更难说了。
思之再三,吴祈宁还是说出了口:“我们盛总有老婆……老板娘坐镇公司给他当贴身侍卫,听说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宝姐软绵绵地叹了口气:“你就不好奇,盛年的人才相貌,怎么娶了刘熙那么个矮丑挫?”
虽然刘熙相貌一般,但是让人这么贬损,吴祈宁作为良家妇女心里还是不得劲儿的:“刘熙姐姐人好,顺着盛总,那么温柔细致的人这年头儿也是难找了……”心里总觉得宝姐过分,吴祈宁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刺她:“娶妻娶德么……”
宝姐涨红了脸,“呸”了一声:“德个屁!合着你什么都不知道!刘熙的老子是咱滨海**局的书记,当初盛年做买卖赔了,缺个大亏空,是刘局给补上的。盛年这才娶了刘熙还人情的。要不然,就凭她……”宝姐狠狠地闷了一口酒下肚,红了眼圈:“就恨我没这么个好老子呗……”
吴祈宁就不说话了,她总忘不了盛年在办公室和刘熙撒娇耍赖的放松样子,心里也觉得盛年未必就是那个价高者沽的头牌花魁,可是看着宝姐这愤愤不平的脸子,她知道,此刻说什么,对方也是听不进去的。
宝姐看吴祈宁发呆,就势拽住了她的手,醉眼迷离:“小宁,就比方说你,难不成就真不如他盛年的妹子?咱们还不就是没托生对了人家儿……”
吴祈宁心头一动,慢慢地抽回了手。
宝姐分明酒醉心不醉,打架要找帮手呢。
吴祈宁只好苦笑,埋头吃牛排,我剁,我剁,我剁剁剁,就跟和碟子有仇一样。
宝姐看看吴祈宁,冷笑一声:“窝囊废!”
吴祈宁装没听见。
那天没说破什么,也没说开什么。吴祈宁很满意这个状态,不统不独,维持现状,是为两岸福祉。
吴祈宁还是当好人陪着宝姐逛街散心。宝姐对于第一区其实比吴祈宁更加熟门熟路,她们临时起意叫出来吴祈宁的翻译阿梅,三个人一起去算命,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走,八字、塔罗、水晶球一个敢自称预知未来的家伙都没有放过。
宝姐只是算一个题目:自己和盛年有没有机会。人家说有,她就笑。说没有的,她就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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