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夏天这么多,不由得心焦气躁。
五种三周跳外加阿克谢尔两周跳她掌握的十分平均,虽然最擅长做难度仅次于路兹三周的飞利浦三周,但别的跳跃完成率也不低。可发育之后,路兹三周和阿克谢尔两周纷纷成了障碍,纵然她靠着自身心理素质、稳定性和同龄人无法拥有的经验挺过比赛,但技术不稳定的问题仍然致命。
何翩然沉思半天,许伊一直没吭声,她只好起来哄了半天并许诺回国接着逛街,两人才继续有说有笑收拾好行李。
这次回国因为有双人一号舒涵和萧旭松的分站赛冠军,关注点自然就不是何翩然了,双人一直是国内传统优势,观众基础也比其他项目更高。何翩然倒是挺高兴,可没走出机场,她还是被一群记者围住,最后幸好在领队和其他队友的帮忙下突出重围。
上车后,舒涵笑着一巴掌拍在她肩上,“太好了!你这仇恨拉的真是救民于水火啊!以后我和老萧再没机场恐惧症了!”
许伊笑得前仰后合,何翩然也想笑,可是舒涵的铁砂掌力量太大,疼得她后背直颤。
回到训练中心已经是下午,大家收拾好东西又都在主楼集合。
之前在飞机上就商量好一落地就去看周雪盈,一个人都不许差,再加上几个没去日本站的队友,整队人齐齐出发,抵达医院。
马上就要过探病时间,大家紧赶慢赶总算到了病房,一进门就看见周雪盈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裹了石膏的腿吊在半空。
一旁的陈教练和周妈妈看到队员都来了赶紧起身。
周雪盈看见队友,眼泪刷一下涌出,脸上满是泪痕。
何翩然很怕听到退役或者伤病两个字,无论是谁她都有种感同身受的痛,看见周雪盈的眼泪,她眼圈红得比谁都快。
“人来得还挺齐,”周雪盈忍住哽咽,笑了笑,“我过两天就做手术,医生说只要好好恢复,过个一年和正常人行走跑跳都没什么区别,大家都别难过。”
她顿了顿,目光有一瞬的恍惚,“以前陈教练总夸我萨霍夫三周做得好,谁知道,这次偏偏折在最擅长的跳跃上了。子瑶和翩然的萨霍夫三周我都指点过,不知道再来新人,她们的萨霍夫跳……”
她再说不下去,几个人已经哭出声来。
陈教练怕影响周雪盈心情急忙打断,“好了好了,你们也都看过了,心意尽到了,早点回去,让雪盈好好休息准备明天手术,等她手术完了再看。”
周妈妈早在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陈教练拥着队员往外走,何翩然走在最后,听见周妈妈一边啜泣一边低语:“早说让你早点退役你偏不听,现在多遭罪!”
“妈,没关系,”何翩然听见周雪盈的声音清脆悦耳,“我一点都不后悔。”
病房门在她身后紧阖。
过了两天,陈教练回到队里开始狠抓各个项目的训练,给何翩然也增加了训练密度。
她欣然接受。
每天何翩然依旧坚持起床晨跑,上午训练体能,下午上冰。
谁料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许伊突然说了个劲爆的消息。
“你知道吗?”她压低的声音里带了点紧张,“你二师姐叶子瑶今天找了陈教练,说要退役!”
何翩然一怔,夹好的菜从筷子间落回餐盘。
下午冰场,她找陈正歌确认这件事,得到的是肯定答复。
“再劝劝师姐吧,”何翩然有些着急,“她应该就是被盈姐的伤吓到了。”
陈正歌笑了出来,拍拍她的头,“路都是自己选的,她不想坚持,我们再怎么劝也没用,没有面对前路的勇气,技术再好的人都跳不起来。”
何翩然呆呆站在冰场边,只觉得遗憾。
那是她最憎恶的一种感觉,憎恶到即便是别人的无奈,也会让她觉得抵触。
“别想那么多了,”陈正歌经历的多自然更看得开,“这几天上面让我着手选拔新人,我先下去看看,等法国站后的全锦赛再看成绩和表现考量一下,我不在你跟着小余好好训练。”
“我明白。”
转眼间,从竞争激烈的三人,难道就只剩下她一个?
她半点幸灾乐祸都没有,只剩唏嘘和悲凉在心头翻滚。
新老交替,竞技体育里最自然不过的现象。
伤一个退一个,新人永远会不断填补留下的空缺,很多时候,人在现实面前都渺小得无以复加。
这种残酷她一直明白,但突然面对身边的巨大变故,何翩然还是忍不住感慨,花样滑冰被誉为最美丽的项目,但美丽背后的残忍和代价,与其他项目没有任何分别。
而等待她的,除了残酷的现实,还有残酷的竞争。
“这点事对于你还不算压力吧?”陈正歌笑笑,这点自信,他对何翩然还是有的。
何翩然从感叹中回过神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这点对于她的确不是压力。
不管谁主动放弃,她都不会受到影响,放弃这个词只有伤病和年龄才能做到,而她现在的情况,这两点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但旁人的遗憾让她更觉紧迫,残酷的现实和运动生涯的短暂也让她无法忍受驻足不前。
陈正歌忽然有点心酸,送走自己的弟子不管多少次,感觉都是一样落寞,而当他再将目光落在何翩然身上时,眼中又燃起希望的火光,这星点光彩里因为倒影着她纤细的身躯而饱含忧色。
“真没想到,”他拍了拍何翩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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