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的蝉鸣,萤火虫扇动翅膀的声音,以及我难以抑制的狂跳的心。
突然,我的眼前闪过了一道白光,我立刻感到全身都被定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照卿,他的脸色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低头盯着我的衣襟,伸出手一点一点地将它解开。
即使是被法术定住了,我也依旧难掩内心的恐慌,全身上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在他触碰到我锁骨处的肌肤时更是紧张得不知所措。他拉下了我仅剩的那件衣物,停留在恰到好处的位置,看着那条如沟壑一般蜿蜒殷红的伤疤,眼里闪过一抹怜惜与痛苦,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在那片娇嫩的肌肤上,我终于从唇边艰难地说出了一声:“不……”
他立刻抽回了手,转过身背对着我,一挥手我的衣物便尽数又整齐地穿戴在身上,禁令也瞬时解除了,我有些羞赧的躲在一旁,虽然心里十分清楚他不过是想看看我胸口的那道伤疤,但那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他从袖口拿出了那支白玉箫,迟疑了许久,终于将它凑近薄唇,轻柔地吹响了它。
白玉箫的声音透润细腻,好似这世间最美妙的音色,我蜷缩在一旁看着照卿闭着眼睛全神贯注的模样,他的发间落着细碎的花瓣,偶有一片顺着发丝滑落在他的肩膀。
彩鹤的鸣声与箫声相映成彰,我闻着在夜风中不断回荡着的芳香,心底忽然滑过一阵暖流,站起身来捏了一个诀换了一身清素舞衣,在花海中翩然起舞。
那是一支韶华天霓舞,神族女子只为心上人所跳之舞。照卿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这也就是我想要的,他无需看到这一切,只要我曾为他一人跳过便已足够了。
一舞结束,照卿的箫声也戛然而止,我突然跑上前去用手蒙住了他的双眼,有些紧张颤抖地问道:“你为何总来彩鹤谷?”
他沉思了良久,说道:“这里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就像那柄断剑一样。”他的话语里有迟疑,大约是他也难以理解自己的这些行为。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靠在照卿的身后等着他的回应,在他点头之后,我便以一条素带蒙住了他的双眼,招来一朵祥云带着他去到了我这四万年都不曾回去的苍榕宫。
师父早已将结界的破解之法教与我,但若我孤身一人回到这里,恐只有一腔的哀愁。
我为他解下素带,他看着苍榕宫内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毫不掩饰眼里的震惊与感动。这里与四万年前无任何差异,东面的竹林,西面的桃树,南面的千年莲池,还有一贯素净庄重的寝殿。
他轻车熟路地走向了寝殿后的千年莲池,那一池清净的莲花相比起四万年前或许要更憔悴些,却也依旧不失那份超凡脱俗之美。
照卿看着我,眼里有一丝难以置信,“这是,千年莲池?它不是在四万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吗?”
“它只是被我师父以结界隐去了,佑启神君的居所,师父怎舍得将它毁掉?”
照卿听到佑启神君的名字,脸色忽然有些变化,语气也十分生硬,“那你带我来这儿作甚。因为我与佑启神君神似,因此你想看看佑启神君当年在这苍榕宫内时是何风景,是吗?”
我愣了一下,不懂为何照卿会突然不悦。
“你对佑启神君的感情很不一般啊。”
“你不要胡说八道。”或许是心虚,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连他的剑被我碰了,你都会如此生气,为何还带我来他的故居。”他的声音总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却让我难受到极点。
“你刚到的时候明明就很开心,为何忽然转性了?”生气与委屈时语无伦次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自然也包括我了,我话一出口就不自觉地倒退了三两步。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了,刚刚在彩鹤谷不是盯得很开心吗,为何忽然转性了?心虚吗?”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滚烫的,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抬头看他也不是,低着头也不是,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道:“你,你骗我,你说你不会吹箫的。”
“骗你又如何。”
“你这人不讲道理。”
“能动手的何必讲道理。”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嘲笑我明明比他大三百岁却依旧傻乎乎的。
我不想再与照卿争执下去,看起来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回姑凤山师父该发现我跑出来了。我瞪了他一眼,也趁他不备将他定住,依旧用素带蒙住照卿的眼睛,送他到彩鹤谷之后,便赶紧溜回了竹屋。
昭阳宫内云杏坐在主殿内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珠串,这是那日新婚之时照卿给她的,只是照卿将这珠串交到她手中之后便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里,连平日里她想要进入照卿的书房都得先让照卿身边的两位随从进去通报之后,经过照卿同意方可进去,而大多数时候照卿都不愿意让她踏入书房内。
云杏很清楚照卿每晚都会去彩鹤谷练剑的事,只是她今日才刚刚知晓照卿经常会与出尘私会,若不是今日出尘带着照卿出了姑凤山,她或许还要被瞒更长的时间。
云杏想不明白自己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小花仙,论姿色她们俩不相上下,论出身她可是北海长公主,论才华四海八荒内有谁人不知她云杏的琴艺无人可比?只是为何照卿与夙懿却都对出尘情有独钟……
她坐在宫里耐心地等待着照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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