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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一把眼角泪水和额头上的汗珠，王钟这才转头，看向方才那水潭的方向，在剧烈的能量波动下，水潭已然被完全蒸发干净，水汽弥漫，白雾腾腾，像是西游记中妖怪出没的险地。
一片白雾中，水晶骷髅的光芒并没有半点衰弱迹象，顽强照耀，水雾逐渐消散，十几分钟后，显露出清晰的景象。
见到眼前的一幕，王钟脸上有着微微的失神。
巴蛇原本百余米的身躯，已然只有十丈左右，虽然同样不可思议，但比起之前，至少可以让人勉强接受。
它的脑袋，被崩掉一大半，像是一颗被铁锤砸烂的西瓜，惨不忍睹，碧绿色的脑浆源源不断流出，纵然有水晶骷髅把大团大团的白光洒在它脑袋上，却是根本无济于事。
即便是水晶骷髅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神效，也依旧无法挽回它的姓命。
垂死之际，巴蛇在剧烈挣扎，强健有力的蛇尾，在地上疯狂拍击着，打起水潭底部的淤泥，但这动作却有种有气无力的意味。
为了化蛟，它全身一大半能量精华都集中在脑部区域，为的就是生长出两根龙角，而在老头子的全力一击下，它功败垂成。
冷冷盯着它，王钟眼眶有些瞳孔，无边的杀意在胸膛翻滚，仿佛要化作实质姓的火焰，喷涌而出。
罪魁祸首。
若不是它，师傅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此刻，王钟的想法不可避免走向极端。
其实，王钟并不知道的是，老头子刚才之所以一上来就选择用最强一击，一部分原因，固然是这条巴蛇处在化蛟的最后关头，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水晶骷髅头。
对这枚东西，老头子有着极其强烈的执念。
这执念，让他做出了最为惨烈的选择。
从近代一路走来，从皇室子弟，到高人隐士，老头子见证了华夏文明在洋枪洋炮下的衰败，烽烟四起，民不聊生，他更加痛恨先人没有将水晶骷髅这等神物好好利用。
为了百分百拿到水晶骷髅，他选择了牺牲自己。
“死吧！”
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王钟大步向前，朝着那已然是强弩之末的巴蛇冲了上去。
痛打落水狗！
纵身一跃，王钟直接骑在巴蛇身上，一拳接着一拳，在它已然千疮百孔的身体上，狠狠着心中的负面情绪，血肉飞溅，场面极其残忍。
他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但那狂风暴雨般的拳势，却是没有半点停止的迹象。
鞭尸！
！
每一拳，王钟都使出全身的力气，拳头打在蛇身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巴蛇挣扎更为剧烈，只是，王钟根本不会给它半点机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子力气，从蛇身上跳下来，也不管遍地的血腥，双手紧紧抱住蛇尾，然后发出一声猛烈的大吼，手臂肌肉高高鼓起。
王钟拽着它的尾巴，直直把它拖了起来，然后以一种近乎狂暴的姿态，把它血肉模糊的身躯朝地面上甩去。
轰！
十余丈的蛇身，像是一条具有无尽威能的长鞭，打在大地上，地面顿时出现一条深深的沟壑，土屑飞溅。
轰！
轰！
轰！
狂暴的声音止不住响起，一地狼藉，水潭周围像是经历过一场颇为惨烈的战争，到处都是血，倒是都是碎肉，染红的泥土，纯粹的白光，营造出一种圣洁而诡异的环境。
许久。
许久。
王钟总算是回过神来，瞳孔中的杀意褪去不少，眼珠也恢复正常的黑白，一股子强烈的疲惫感，不可抑制升起，脑海中一阵晕眩，一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拳头肿得像是两个巨大的肉球，青黑发紫，天知道在刚才的中一共挥出多少拳。
好一会儿，脑袋一转，王钟看向半空中这枚水晶骷髅，它的光芒，依旧没有半点黯淡，仿佛是无穷无尽。
纵身一跃，高高跳起，他把这枚水晶骷髅拿在手中。
让王钟微微有些诧异的是，被自己拿在手中，这枚水晶骷髅表面散发出来的光芒蓦然散去，变得纯净无华，却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打个比方来说，之前它是屹立在九天之上的仙女，全身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芒，而现在，这仙女下了凡尘，就站在自己面前。
王钟静静打量着它。
它比正常的脑袋稍微大一点，精致，完美，细细看去，无暇的水晶内部，仿佛是有着一些神秘而玄奥的纹路，这纹路还在悄然流转，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息。
刹那间，一股极其清凉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极为舒适。
王钟不由发出一声，两只拳头的肿痛，如潮水般退去，没过多长时间，便恢复了正常大小。
这般神效，让他心中一动，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它，可否治疗老头子的伤势？
没有半点犹豫，王钟小心翼翼捧着这枚水晶骷髅，急急朝老头子奔去。
轻轻平放在师傅胸口，王钟心中不住祈祷，祈祷它能够产生神奇的作用。
柔和的白光，完全笼罩了老头子的身体，一点一点，如无处不在的水分子一样，缓缓渗入他体内，肌肉，骨骼，内脏，都是清晰可见。
脸上的皱纹在渐渐平复，枯黄的眉毛重新生长出来，脸色也变得红润一些……
只是，王钟能够感觉得到，师傅的生命气息，没有半分增强，依旧是如同风中的烛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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