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栋今年四十出头,当年也曾是县中的高材生,高考的时候差五分落榜了。无奈他那个贫困的家庭,已经无法支撑他继续复读了。他只能回到母校青川乡中学当了一个代课教师。
通过他的努力从代课教师起步,三年转民办教师,四年考上了公办教师。前几年又被提升为副校长。日子一天天的好过了起来。
可就在他刚刚当上副校长的那年,一个意外的突发事件让他幸福生活突然变得灰暗无比。为了救学生,他打死了那条“疯狗”,可就是这条狗却把好端端的一个人民教师逼成了“狗”。
阮家栋被迫跪在自家的场院里。他的大儿子被人一脚踹倒在地上之后,拳打脚踢地现在爬都爬不起来了。
“阮家栋!你昨天刚刚发的工资,别跟我说你没钱!你糊弄鬼呢!”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叼着烟站在阮家栋面前。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他叫孙宝良,家里排行老二,所以人称“二宝哥”。他曾是阮家栋的学生,只不过是学渣那部分的。看着曾经在讲台上严厉批评自己的老师,如今跪在自己面前。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阮家栋的家里每个月总要上演一次今天这样的“全武行”。环顾四周,这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打砸的东西了。除了阮家栋那个瘫子老婆躺的床还算完整,其他的桌椅板凳无一不是缺胳膊断腿的。
阮家栋看着孙宝良心里不觉有些自责。他从教这么多年来,育人无数。虽然说不上桃李满天下。但他教过的学生基本都有着很好的前途,不论是进工厂还是上大学、打工,很少有像孙宝良这样混社会的。
孙宝良以前赌博输光了家里的钱,他母亲气的上吊,还是阮家栋帮着送医院还垫了医药费。可如今他却被这个家伙逼得向他下跪……
他有心反抗,可看看躺在屋里的老婆,还有被打的瘫软在院子里的大儿子,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女儿。他心里的那种激愤渐渐地变冷了。
院墙上探出了一个个脑袋,那是周围的乡邻。他们旁观着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可没人敢管。以前还有过几个后生看到阮老师家被打砸,而仗义挺身而出。可最终却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慢慢地人们也就没人敢出头了。
打死了那条所谓的名贵狼狗之后,阮家栋四处借钱筹款,赔了九千多块。可还欠了三千块钱一直还不上。
管小乐把这笔账交给了孙宝良来讨。这小子变着法子的弄出了个“还本付息”的高利贷。他每个月来讨要利息,可本金是一分钱没少。这么一来他就能一直讨着这笔账,这两年被他诈去的钱加起来远远不止一万了。
每到发工资的时候,孙宝良就来要账。现在阮家栋也学乖了。发了工资连夜把钱给以前的债主们送去。人家借钱给他一直都没来要,就是看着他可怜。
但阮家栋自己明白,不能欠着好人的钱,却拿钱填这个无底洞。他宁可被孙宝良打骂,也得把该还得钱还了。但这么一来,他这几个月的日子那真是过得惨不忍睹了。
太阳在天上高高的挂着,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孙宝良自己端了把椅子坐到了阴凉里,就看着阮家栋在院子里跪着。他今天发话了,就这么跪着!不把钱拿出来,就一直跪着。
就在阮家栋即将晕过去的时候,院墙外边突然有一阵喧哗地声音传来。那些扒墙头看热闹的人也一下子不见了。孙宝良刚打算出去看看,就见大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皮主任!”孙宝良看到皮江成走进来,先是一愣,随后立刻上前讨好地说道,“皮主任,阮家栋这个死狗,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有钱不还……”
“啪”地一声,孙宝良被皮江成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他捂着脸看着皮江成,茫然地不知道哪个地方说错了话。他知道皮江成是管小乐的“大管家”,而且皮江成还是县委办的副主任,自然不是他这种小混混能抗衡的。
“阮老师,您起来!”皮江成走过去把阮家栋扶了起来。
看着皮江成,阮家栋一时没有认出他来,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这个半秃的中年人。
皮江成对阮家栋笑意吟吟地说道:“阮老师,我是皮江成啊!原来乡民政所的老皮,还记得不?”
阮家栋想了想立刻弯腰鞠躬:“皮所长……”
“这是县委办的皮主任。”皮江成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立刻出声纠正了阮家栋的称呼。
皮江成挥了挥手,很有风度地制止了他的话,转而很是亲民地对阮家栋说道:“阮老师,这是我犯了官僚主义了。您这两年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这个欺压您的混混我马上让派出所的同志把他抓起来!”
他说完挥了挥手,身后一个穿警服的人立刻把孙宝良拖了出去。孙宝良没搞清楚状况还在那边叫嚷着:“皮主任,我……我是帮乐少办事的!乐少……”
接下来的事情,那是按部就班的演出了一场“包青天下乡”。不但惩治了乡村恶霸,更是平易近人地来到阮家栋家里闲话家常。看到他瘫痪在床的妻子,还给了几百块钱。
皮江成在聊天闲谈中看似无意地提起了余荷:“阮老师,我还记得当年你送到县中去的那几个优秀学生,其中的第一名是个女娃娃,叫……”
“余荷!”阮家栋对余荷的印象很深,那是他教过的最好的一个女学生。当年披红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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