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的那个暑假就成为了生死之交。
当年高考完,他们从不同的城市来到h市,同坐上了那趟去海边的车。却没想到,车在半路出事故了,他脑袋受了重伤,从半山的高速路上滚落下去。
是姜明轩一拐一拐地下坡底寻自己,帮自己止血,再一拐一拐地把自己背了上去。那次他伤的很重,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甚至错过了开学典礼。
幸运的是开学两星期后他终于如愿出院,来到学校他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在篮球场上与正在打篮球的姜明轩大战了三百回合……额,好啦,三百是夸张说法,三十回合总是有的。
“我一直很好奇,当时大家多只顾着自己,你怎么还会跑来就我?”
姜明轩洗好碗,擦干手,坐下才道:“就算不是你我也一样会救。”因为他心里发过誓,以后遇到别人生命垂危,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当年郝晓静的父母出事时,如果路过的人当中,有人肯出手相助,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姜明轩知道自己这样的假设很不合理,但每每想起当年的车祸,心中仍有这种遗憾。
☆、第十一章
这个周末郝晓静醒的特别早,准确的说昨晚她就没怎么睡,想到自己已经三年没去拜祭过父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自从三年前发现那个真相后,郝晓静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已过世的父母,便也没再回过g市拜祭。这几年她心里只想逃避,逃的远远的,什么都不再去想。而这一逃避,便是三年。
几年没敢去想的事,怎么突然又惦念起来呢,而且还那么强烈。逝者为大,父母虽然有错,但对自己一向挺好。爸妈会怪罪自己吗?一定会吧,养了个那么不孝的女儿。
郝晓静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就算做错了事,他们也还是她的父母啊。就算他们之间感情不好,可对自己都是疼爱有加,捧在手心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越想越难过,郝晓静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呜呜大哭起来,临近天亮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眼。
天一亮,她便起床刷牙洗脸,换上一身休闲装,背了个背包出门去了车站,买了去g市的车票。
坐上了开往g市的车,郝晓静才敢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是紧张中带有浓浓的愧疚。
她把张玉华当好人整整十年,还经常在父母灵位前说她对自己如何如何好,让他们不用担心。却不道在说这些的时候,她的母亲可能在天堂里流泪。想到这,郝晓静心里的愧疚不安又涌了上来。
“姑娘,可否帮我放一下行李?”一大妈大包小包的拎了上车,停在她旁边,想让她帮忙把一袋行李放上行李架。
郝晓静站起来,接过她那袋行李。很重,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放上去的。
早班车上人并不多,除了司机跟乘务员外,只有零星几个乘客。郝晓静不知道这些人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做上这趟车前往g市的,很明显的是,大家看起来都很疲惫。有的人拿着手机在看电影放松,有的人听着mp3里的歌补眠。
“姑娘是去g市玩吗?”坐在隔壁的大妈操着浓重的口音问郝晓静。
“不是。”郝晓静摇摇头,视线从窗外转向她。
大妈手里抱着装有一大堆东西的包裹,脚下还放了一包行李,感觉跟大迁徙似的。
大妈从手里那袋东西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郝晓静,咧嘴笑问道:“吃早餐没?吃一个吧,我自己做的。”
郝晓静不忍拒绝大妈的善意,顺从接过,小小啃了一口。
大妈笑眯眯地从包里再掏出一个,美滋滋吃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e市去g市是那么远的,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还要转了半天的大巴,真心疼我家姑娘以前这么奔波。幸好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到了,可把我累惨了,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大妈边吃边发牢骚。
郝晓静想了想,南航有e市直飞g市的,便说道:“e市到g市有直线航班,大妈下次可以坐飞机。”
大妈摆了摆手,皱着眉头道:“坐飞机多贵啊,飞一趟就要两千多。我坐火车转大巴,总共不用五百。我家姑娘在g市生活也不容易,总不能乱花她的钱。”
郝晓静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妈,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很瘦,脸上有着浓重的岁月的痕迹--皱纹,头发已白了一半。那双手虽然纤瘦,可是长了厚厚的老茧,看的出常劳动。
“我家姑娘也真是孝顺,在这买了房子立刻就想把我接过来住段时间。她也让我坐飞机,还给我顶好票了。我不同意,坚决退了。这飞机票多贵啊,都赶上我姑娘一个月的工资了。”
听完大妈这番话,郝晓静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做父母的都不容易,常常为了孩子苦了自己,却还美滋滋地不觉得这是苦。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竟然可以那么狠心,这么多年没回来拜祭过父母。
一路强忍着眼泪,终于到达了g市。大妈的姑娘跟女婿早已在车站等候,看着他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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