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皇帝要做的事情,要处理的大大小小的事宜,要举办的各种需要出宫的活动,真是一点都不比开春要少。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年祭。
年祭之后就是年宴,因有皇帝信任的老嬷嬷去监察宫内各司,年宴倒是没有温七什么事。温七要做的,是保证皇帝在各种活动中的安全,以及,确保在年祭前这段时间,把整个京城的情况都掌握在手中。
年祭意味着一年的结束,也意味着新一年的到来,按照规矩,年祭之上百官重臣皇室宗亲都必须在,哪怕是后宫刚出生的婴儿都必须抱过来。
这意味着,只需要几桶□□,都能将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摧毁殆尽。
不是不能保险一些不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可这是开国以来定下的惯例,若是突然改了,容易被他国耻笑。
所以这是一个紧张又忙碌到能让人疯掉的时期,温七为了能更加高效,甚至请示了皇帝,动用了闻风。
这期间京城内无论是皇室还是官员,都受到了永夜军的监视,就连他们一日三餐吃了什么,与家中夫人发生了什么口角,都会化作文字呈交到专门的地方进行阅览记录,然后归档。
皇帝不欲把一个国家弄得这样风声鹤唳,因此只会在年祭前后,才会放手让自己暗处的人这般疯狂。
没人知道永夜军和作为永夜军前身的永昼司,就好像他们不会知道,他们身边哪怕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一个不起眼的随从,或者一个身有残疾的婆子,都用可能把他们在年祭前这段时日的一言一行记录下来,递送到温七面前。
第76章
温七劳累了一段时日,君晨抱起温七发现她轻了不少,且放下公务后整个人都很没精神,就不敢再闹,夜间睡觉也是规规矩矩。
天气越发冷了起来,湖面开始结冰,一项运动也慢慢开始流行了起来----
冰嬉。
无人知晓这是从何处流传出的玩儿法,但因新奇有趣,又能在寒冬时节打发时间运动身子,玩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
到了后来,甚至出现了用冰嬉比拼速度的比赛,还有人开设赌局,风头直逼赌马场。
别人不知道冰嬉从何而来,温七却是知道的,她甚至知道,开设各种赌局的都是哪几家,以及赌场背后的资金流向。
温七把这些信息都整理好,递交到了御前。
皇帝发火自不必说,可还是按耐了下来,继续等了下去。
出现异常却没有理会的,还有渡口和城门。
渡口码头接连出现好几艘货船押送的东西与记录不符,但因为贿赂到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将运送来的东西送进了城里。
城门那边小至城门看守,大至巡城营负责城门守卫的官员,皆被打点得明明白白,致使城门分批涌入许多身份不明伪装得当的可疑人士。
这些人最后都在一处集合,却不知道自己从入城开始,就被盯上了。
皇帝的心情随着温七送来的各种情报变得越发差了起来。
温七不动声色,把自己师父从隐山抓了过来。
果然,皇帝看到望舒心情稍微平缓了许多,但随后又陷入了“哥哥你别皮了。哥哥你回隐山好吗?哥哥你再这样我就往你身边安排太监和身有残疾的宫女了你别逼我”的暴躁之中。
朝堂官员得以解脱,不再每天揣测陛下究竟是在为什么而心情不佳,那暗中忐忑不已企图推迟计划的人也松了一口气,敲定了最终的计划。
一切都在温七的推波助澜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年末祭典当天天还没亮,温七就从床上起来,扒拉开君晨揽着自己的手,下床洗漱换衣。
长夜军的服饰是黑色的,紧身束袖,但作为女统领,温七还多了几件上绣银色花纹的襦裙,大袖杉与大氅。
按说这种天气温七该穿大氅,且襦裙搭配大袖衫夏季来穿才最合适,可温七摸了摸布料,最后还是把大袖衫穿上了。
无他,轻便。
且这件大袖衫的布料并非常用的轻纱,较一般大袖衫要厚重些,这个时节穿起来也不会显得太过奇怪。
一叶用镶嵌了暗色宝石的银冠替温七将长发高高束起,待一切准备妥当,一叶退出房内,温七拿着面具往脸上戴。
君晨这时才起身,他只穿了一条裤子,身上随手披了件外衣,袒露胸膛走到温七身后,替她系上面具的带子。
温七松开手任由君晨帮自己,并通过面前的铜镜看身后披散着头发,闲适又懒散的君晨。
说实话,曾经的她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在某天早晨,从一个男人怀里起身,且任由那人衣冠不整地站在自己身后,与自己这般亲密。
系好面具,君晨扳着温七的肩膀把人转向自己,并捏着温七的下巴抬起了温七的脸,问她:“不上妆吗?”
温七:“这不是涂了粉吗?”
君晨上手摸了摸,果然涂了粉,可也就只是涂了粉,因唇色本身就是淡粉色的,看着不会太苍白,所以她连口脂都没涂。
“太素了。”君晨在温七的梳妆台上翻找,最后找出了一盒前几日他新给温七买的口脂。
依旧是浓墨重彩的红,一般女子未必能撑得起这样的颜色,但却非常适合温七。
君晨给温七涂上,后又觉得那唇太过诱人,便低头想要咬上一咬。
只是他才低头,窗外便传来了阿甲的声音,催促他回府做准备。
年末祭典,他自然也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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