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怎么不叫子昀姐陪你?”
君无乐:“近来她和礼部的华大人一起操办大典的彩排,抽不出时间。”
“哦,所以你才来叫我啊。”长盛把玩着方才买来的一只竹蜻蜓,“这竹蜻蜓改版后上市,怎么反而不如之前了?”
“这并非钟灵阁出品,只是市面上的仿制品。”
“你怎么不提醒我!”长盛气愤的瞪着他。
君无乐拿过长盛手中的竹蜻蜓,“买来带回去让她看看,民间这些仿制品究竟是什么模样,也好出个对策,打击一下黑心商贩。”
长盛撇撇嘴,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宫女议论的事情,说道:“近来城中流言四起,我在皇宫里都听闻不少,不知,无乐哥听没听过?”
君无乐动作一顿,轻轻掀了掀眸子,“不曾听过,有关何事?”
长盛手指绞在一起,吞吐道:“我听说,去侯府说亲事的媒人都被君将军打发了?不仅打发了你的,还打发了给子昀姐提亲的。”
“是有此事,怎么了?”
长盛:“……”君无乐如此坦然,她倒突然不知怎么开口了。
她才不信君无乐不知道,最近整个邑州城都在传侯府的两位小主人都不接受亲事,是因为姐弟二人苟合,败坏伦常,不知羞。
君无乐宠辱不惊的开口道:“嘴长在他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你放在心上作甚?”
长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所有言谈都不是空穴来风!”她有点生气,尤其是对着君无乐那张淡然的脸的时候,“我只是替子昀姐不值。你如今已到适婚年纪,却迟迟没有下决定,子昀姐如今二十一,正是风华最好的时候,过了这两年,又能等你多久?你当然不把流言放在心上了,可你又怎么知道子昀姐没放心上?”
君无乐垂在袖袍里的手终是轻轻抽动两下,忽的,一抹玄黑从余光中掠过,君无乐警觉回头,可是身后并无异常,只能看见收摊的各个小贩的身影。“天色渐晚,我们回去吧。”
长盛简直要气笑了,“你一来不买东西,二来还没回答我。君无乐,你今天到底来干啥啊?”
君无乐:“这里不太安全,我先送你回宫。”说完,不顾长盛挣扎,带着她直直往东街走。
长盛只觉自己似乎要被君无乐带得飞起,“你慢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两条腿的人是四条腿的马呢。”周围街景依旧飞逝而过,长盛无奈的撇嘴。
到了宫门前,已有宫人在门外等候。
与长盛告别,君无乐再次返回五九街集市。集市上的小贩已经陆陆续续收好摊位离开,还未搬走的无一不是东西剩太多。
“小兄弟麻烦搭把手。”这人大概是个外地人,不识当今小侯爷。
君无乐见周围实在没什么怪异的,便走了过去,帮小贩一起收拾。完了后小贩冲他道谢,顺道把一张纸条塞到他手里:“这是有人托我给你的,说你现在肯定需要。”
君无乐还想再问,小贩却拿着东西急忙走了。君无乐暗中跟着此人来到他所入住的客栈,可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君无乐离开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堂而皇之的从某间房间走出来,轻轻掩上门。不多时,门缝下有殷红之色溢出。
怀揣着优思疑虑回到小木屋,君无乐这才拿出被捏得皱巴巴的纸条,上面草草写了几个字:君清裴,白家遗孀,长公主知。
白家?可是整个大朝几百年历史中,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皆无人冠白姓。就好像,这个姓氏从史书中被抹去了一般。
长公主又是谁他娘知道他爹是白家遗孀,可是然后呢?如此语焉不详……从木窗外漏进来的天光无比黯淡,君无乐耳畔一阵嗡响,澄明的心间却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想。
翌日,乌云压顶,似乎随时都能下雨,地面上的积雪被清扫干净,露出苍灰色的古朴石砖。君无乐正在院中练剑,忽然一小石子从侧面飞来。君无乐提剑一挡,望向房顶上的两人,“顾将军,杨将军。”
顾长英从房顶上跳下来,“几年不见,小侯爷剑法精进不少,不知属下能否有这个荣幸,同小侯爷切磋一番。”
君无乐:“自然可以。”
两人于是就近在院中找了个空旷的地儿开始切磋,均未用刀剑,而是使的棍棒树枝,顾长英心有顾忌,念着不能伤到君无乐,一开始没有发力,竟是直接被君无乐压着打。
杨志看不下去顾长英毫不还手的模样,有心刺激他,“老顾,怂什么啊怂。”
顾长英心说换你你也怂。
他们这群人虽说经常被君清裴丢去同君无乐切磋,顾长英甚至可以说就是看着君无乐长大的,君无乐的每一点成长都看在眼里,手中过招,武器最诚实,毫无保留的反映出持武器的人对这一道的钻研琢磨。
而君无乐,在剑道上,或许走得比他们任何人都远,出招凌厉,没有一丝犹豫,哪怕就算手中握的是树枝,在某个时刻,也将幻化成削肉斩铁的利器!
顾长英心念一动,手劲儿一松,君无乐看准时机,就在手中树枝将要触到顾长英咽喉时,一柄长|枪削断了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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