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警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这孙子能打得很,刚才一脚就把人踢出了门!”
“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
“下手忒狠,不是个东西!……”
基层同志们群情激昂,周遭控诉响成一片。秦川脸色十分下不来台,盯着严峫从嘴角里咬牙切齿地问:“你打人干什么啊?!”
严峫:“……”
“就是他,刚才群众报警说在楼下跟一男的拉拉扯扯亲嘴摸脸,转眼就跟夜店马仔上了楼,不是容留卖 y- in 是什么?”中队长没注意到周围刑警们j-i,ng彩纷呈的表情,指着严峫愤怒道:“还有刚才在抓捕现场,就是他掩护一名嫌疑人跳窗跑了,你们说两人偷偷摸摸躲在厕所里干啥?这桌上几万块钱现金怎么解释,不是嫖资是什么?!”
如果说刚才只是死寂的话,现在包厢里的气氛,就应该是核爆后的广袤和虚无了。
秦川那张斯文俊朗的脸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堪称开了个大染坊。足足半晌沉默后,他终于憋出几个字来:
“……是,绝对是。”
广大淳朴的基层干警终于出了口气,纷纷用人民民主专政的严厉目光瞪视嫖娼嫌疑人严峫。
秦川:“马翔老高!别愣着了!把这帮贩……嫖娼拉皮条的全部押去市局!”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现场安静无声,只有无数道深刻又复杂的目光在虚空中交织。严峫就在那众多视线凝聚的焦点中,被几名市局刑警前后簇拥着,离开了这坟墓般安静的现场。
这个时候派出所民警们想的是:不愧是市局,刚才那么狂的嫌疑人现在大气都不敢出,他n_ain_ai的太爽了!
综哥红毛他们想的是:这小子是个干大事的人,单枪匹马干倒了那么多条子,这回得判个二十年了吧?
至于市局支队的刑警们,已经没想法了,恍惚中只听马翔喃喃道出了大家的心声:“我猜待会回去后,我们会被严哥用手铐活活勒死,分尸,砌进市局办公室的水泥墙……”
·
一小时后,夜店门口人行道边,秦川拉开依维柯的门,低头钻了进去。
后座被整排放平了,严峫面朝下趴着,光着结实的上半身。苟利拿着一瓶跌打损伤膏在给他揉腰,秦川走去探头一看,倒抽了口凉气:“大苟,老严的肾没给打坏吧?”
苟利说:“没事,他皮糙r_ou_厚,再说理论上人靠一个肾也能活。”
“……那他以后还能人道吗?”
“那就难说了。”苟利微笑道:“不过据说咱们严副支队在相亲失败一百零八次以后已经重振旗鼓,调整战略了——以后洗洗干净菊花,也一样能开启人生的新篇章,说不定还能勇攀事业的新高峰呢,是吧老严?”
“……给老子闭嘴,”严峫有气无力道,“说了那是我的线人,线人!”
秦川啧啧有声地点了根烟:“你不厚道啊老严,自己有线人,还死乞白赖用我的——胖子办事本来就不靠谱,这下等那几个毒贩反应过来,我又得把他送强戒所去避风头了。”
严峫勉强一挥手,示意他不要废话:“里面怎么样了,搜出来蓝货没?”
“还蓝货呢,白货都没找着。马翔带人搜了十八回,也就犄角旮旯里搜出来几包叶子,不够耗子塞牙缝的。”
严峫浓密的眉头一皱。
秦川说:“这能怪我吗,朋友?谁料到那几个傻缺二愣子今儿个出动扫黄,还声势浩大的穿着制服,扛着录像进门?那些喽啰从一里地以外就闻着味儿跑了,该带走的都带走了,能剩下几包叶子纯属马翔他家祖上修路造桥积了大德,要不然咱们回去都得被魏局拿手铐活活勒死,分尸,砌进……”
“我差点就让那个叫综哥的把‘鲜货’拿出来了。”严峫眼珠沉沉的,低声道:“这事不对,不能那么巧。”
严峫眉骨比较高,显得眉头紧紧压在眼眶前端,尾梢又斜飞入鬓,这是个清晰深刻又有些桀骜的面相。他沉思着眯起眼睛,未几突然说:“去查接警台记录。”
秦川说:“早查过了,还用你吩咐?”
“不,不光是今晚的,以前对于这家夜店疑似容留卖 y- in 的举报记录全部都调出来,让颐和路派出所、辖区治安大队跟接警台一起三方对质,如果对得上就算了,对不上的话就有猫腻。”严峫顿了顿,冷冷道:“我不信这世上的事能巧成那样,市局今晚临时行动,整好派出所就接到报警来扫黄,前后五分钟都不差?查,给我严查到底!”
秦川点点头,打开车窗,把头伸到外面对刑警吩咐了几句。
“现在怎么办,老严?”
严峫吸着凉气,慢慢从后座上坐起身,咬牙按着后腰。
他其实真算强悍的了,在暴力拒捕过程中被货真价实的警棍那么狠命一抽,换体质差点的,估计当场就得横着送上救护车了。
“没办法,回去审阿综跟他两个马仔,着重突破点是那个红毛,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另外这家夜店所有监控录像全部拷贝,送去省厅物证中心做锐化,立刻安排视侦后续跟进调查。”
他每说一句,秦川就点一下头。末了严峫沉默片刻,盯着车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脸色复杂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抬手摸了摸耳朵。
“老严?”秦川
喜欢破云请大家收藏:(m.123yq.win),123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