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路边有很多买小工艺品的摊贩和门店,现开的珍珠啦,各种贝壳做成的工艺品啦,民族风情的丝巾、帽子之类啦,五颜六色十分吸引人。颜缘翻的时候兴致勃勃,真挑起来还没几个特别中意的。
钟宸总想给她买点小玩意儿,谁让她挑东西的时候眉目飞扬,特别像当年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呢。
路边有冰淇淋卖,颜缘一眼就看中个最大的,制作得异常精美,看着就馋。钟宸算着她的小日子还有好几天,觉得可以放心吃,便笑着买了。颜缘高高兴兴接在手里,一边嗔怪着:“这么大吃不完啊,你胃不好又不能帮我吃。”
“吃残了就扔掉,本来就图个好玩嘛。”
于是颜缘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逛。果然她只是眼睛馋,刚刚吃掉一个尖尖,就失去了兴致,钟宸伸手拿过来扔到一边,又带她去扒拉那些饰品。
发现她对一种白色珠子串成的手串频频注目,钟宸就留了心,趁她转身挑着个头大、圆润、白净的悄悄买了两串。店主说是一种深海贝壳做成的,叫什么砗磲,名字挺拗口。嗯,他觉得挺好看,唯一缺点就是太便宜了,有点拿不出手。
晚上颜缘洗了澡出来,钟宸就将珠子笼在她手上。颜缘顿时瞪大了眼睛,钟宸自以为讨了她喜欢,正得意自己挺有眼色,却见颜缘笑嘻嘻点他鼻子:“聪明如你,也有上当的时候,这是假砗磲啦。”
假的?钟宸无语问天。
“怪不得你看了好几次,不买,又不说破。”
颜缘看着他笑得如花枝灿烂:“人家做这个生意,反正卖得便宜又好看,当个纪念品也能哄人高兴,何必说破?”
又晃了晃手腕子:“深海砗磲是佛教七宝,哪有那么多堆在马路边卖!真正的砗磲是有生长纹的,条纹漂亮得很,对着光微微透明的那种最乖了。你这个呀,多半是什么贝壳打成粉压制的。”
钟宸嘀咕着辩解:“哪个想得到?海边出产之地居然也有假砗磲。”
颜缘笑吟吟捏他下巴:“是,出产之地卖假货,谁能想得到?当年也不知道哪位奸商,把自己酿的一批酒拉到江城百年酒厂外当原浆酒卖高价,赚了几个小票子,还当商战例子得意洋洋讲给我们听!”
这事纯粹是当年钟宸突发奇想恶作剧,自己的酒酿出来,非要和百年老酒厂的比个高低,开了路虎卫士去酒厂酒窖外面蹲着卖酒玩儿。也不说是酒厂的,只在引擎盖上倒了几大碗酒,任酒香四溢,别人问,他只道是原浆酒。哪想到几十壶酒被一抢而空,第二天那儿还一堆人伸长脖子望他呢。
钟宸想起这事儿,不觉哈哈大笑。笑到一半,笑容突地一收,似乎想到了什么。
颜缘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钟宸脸色越来越冷肃阴沉,也不好说话。两分钟后,她突然以手拍额:我的个天!她终于明白了!
吴嫣会不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钟宸不懂文玩,吴嫣可是文化线的专业记者!
钟宸看她的模样,脸色越发不好了:“你也想到了,是不是?”
颜缘点了一下头。
她立刻转过床头电话,快速按下余鲤的号码:“余鲤,是我。”
“颜缘,你听力恢复啦?”电话那头,余鲤很高兴:“还是放松度假效果好,嘿!”
闲聊两句,颜缘迅速转入正事:“我不在这几天,吴嫣那边处理得如何了? ”
“我还想着这几天你和钟宸安心度假,等你回来再告诉你这事儿呢。没想到你在外面还操心这些小事情啊?别担心,听我爸说,宣传部门已经对相关人员做了警告处理,责令检查。吴嫣已经查实确实是吴仲良的妹妹,暗中操纵新闻传播竞争对手的负面舆论,不仅是针对天成地产,还有别的企业。吴嫣还涉嫌利用职务之便窃取商业信息等行为,宣传部震怒,决定对吴嫣开除处理,对晨报记过处理。”
“有没有对她的办公室进行过清理?我们怀疑,她手上很可能还有别的稿件或素材。”
余鲤不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现在已经不是记者,没收了记者证,没有发布新闻稿件的权利。”
颜缘叹了口气:“那些照片,开始也不是通过新闻传播的啊。”
余鲤一震,忙问:“你们想到了什么?”
颜缘将自己的担心一一道来。
余鲤越听,越是心惊。“这个吴嫣,真有这般心机?”
颜缘按按太阳穴:“她比她那哥哥的弯弯绕还多。当然,这些也只是我们猜想,她是不是有这些小动作,要调查一下才知道。”
余鲤明白了:“等我爸爸回来,我立刻告诉他。”
第二天,余鲤打来电话:“颜缘,你担心的一点没错!那个吴嫣实在可恶,她电脑回收站里,真有这么一篇稿子!好在开除她的决定比较突然,她没来得及清空回收站,可能也忘记了这回事,这才留下蛛丝马迹。我马上将她的草稿发到你邮箱,你看要怎么应对。”
颜缘此时已经心如平湖:“她准备这个,是为了在合适时点推出的,眼下必然捂着。我们心里有数,别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打开笔记本电脑,颜缘很快收到了吴嫣的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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