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处找到的?”燕迟忙紧声一问。
汪怀宇看了一眼清澜的背影,“在左厢,清澜姑娘的包袱之中找到。”
“不可能——”一直挺直了背脊的清澜豁然转身,一张脸煞白,“不可能,我没有做,我没有偷师父的钥匙……”
清澜反应巨大,其他双清班的人却都愣了住,大部分人都诧异的看着清澜,似乎都没想到行凶的人竟然会是她,却也有几个人神色有些复杂,眸带恼恨。
“不是我!真的不是——”
清澜对着汪怀宇喊了两声,见汪怀宇面无表情,清澜便又转身朝着燕迟的方向跪行了两步,“殿下,真的不是民女,不是民女……”
清澜面色雪白一片,唇上都失了血色,她执着的看着燕迟,见燕迟也没有反应眼底才生出了几分绝望,燕迟便道,“这钥匙,你如何解释?”
清澜摇着头,“是别人放进去的,是有人要害我!”
说着,清澜转眸看了一圈,目光在清娴的身上一扫而过,却没有立刻指认,她只转身继续看着燕迟,“不是民女偷得……”
她一会儿民女一会儿我,燕迟懒得计较,然而听着她苍白的辩解他却没有相信,他只抬眸看向汪怀宇,“汪知府看着办吧,眼下已经有方向了。”
燕迟倒是没有忘记他身上提刑司按察使的名头,且在锦州之时和秦莞在一起养成了习惯才想着来问案,可眼下钥匙找到了,也有诸多人证,当是不难审。
汪怀宇当即应声,“好,请殿下放心,下官保证不出差错。”
正说着话,外院的方向却是走来了一行衙门的衙差,那一行衙差当是案发之后汪怀宇派人去衙门叫的,如今正好赶过来,汪怀宇上前几步,和一个捕头模样的人交代了两句,而后便见衙差们将两位“清”字辈姑娘以及杨英等人都带了走。
“所有人都要去衙门问话,将此处收拾一下。”
跟着来的还有豫州知府的一个老仵作,汪怀宇吩咐几句,他便朝戏台之上清璃还未动过尸体走去,见连仵作都来了,秦莞便知道不用她去做什么了。
在锦州之时是因为徐河年轻没有功夫,一出锦州,秦莞自然不觉得自己比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仵作还要厉害,因此一看豫州府的这位仵作头发花白,秦莞便按下了自己想要去查探尸体之心,燕迟也看到了那仵作,一时没多说什么。
戏台上也没什么好收捡的,汪怀宇下了令,衙差们便陆陆续续的带着双清班的人朝外走,燕离在旁边咂了咂嘴,“原来断案这么简单就好的?”
说着眼风在燕迟和秦莞身上一扫而过,“七哥待会儿去做什么?”
燕迟便看向秦莞,“去前面看看清璃?”
秦莞走出去几步,正好能从上场的门看到前面戏台之上躺着的人,而豫州知府府衙的老仵作正在验尸,秦莞摇了摇头,“不去了。”
术业有专,那位老仵作已经开始验尸,她再去指手画脚自然不美,何况她本就没有指手画脚的身份,秦莞转身道,“若是有需要再说。”
燕迟颔首,“那好。”顿了顿,燕迟又道,“那你跟我走。”
秦莞看了燕迟一瞬,见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只轻轻点了点头。
燕离见状巴巴的凑上来,“七哥要去干什么?”
燕迟看了燕离一瞬,“我瞧你倒是对着案子有兴趣,你在此盯着吧,权当做帮大哥的忙。”
燕离轻啧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珠儿溜溜的一转,“好呀好呀,七哥尽管去吧。”
燕离面上一副憨笑模样,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燕迟看了他两瞬转身而走,秦莞福了福身,燕离举起一只手挥着,“秦姑娘,下次再见哦,可别忘了我哦——”
秦莞听着他故作可爱的语气唇角忍不住扬了扬,然后才朝燕迟跟了过去。
此刻府中客人已经散了大半,燕挚送最后几位客人离开,而燕迟沿着王府的游廊一路往王府更深处走去,秦莞左右看看,越走越是距离饮宴之地更远。
茯苓跟在秦莞身后有些诧异,现如今她自然不会怀疑燕迟要对秦莞不利,可越走似乎越是走到了内院,茯苓不知怎么还是觉得有几分诡异。
秦莞也见越来越往里面去,便道,“这是要做什么?”
“我有东西给你。”燕迟语声沉定,秦莞便心生几分疑惑,难道又是哄人的?
这么想着秦莞心底叹了口气,多半是的,毕竟她身边还有个茯苓。
又转过了一道弯,一处幽静的小院出现在了秦莞的眼前,秦莞心中恍然,想必这里就是燕迟在裕亲王府的住处……
这么想着,燕迟便道,“这是我住的地方,进来。”
秦莞跟着燕迟走在后,先进了中庭,然后直入了正屋,这是一处一进的客院,却只有三间厢房,只是里面装饰贵胄雅致,和寻常的客院很是不同。
进了屋子,燕迟左转到了暖阁,暖阁窗前置着一张书案,上面放着一个包袱。
燕迟二话不说走到跟前,将包袱打开,“你看看这些——”
秦莞不知道燕迟要给她什么,本只是抱着有几分疑惑的心思去看,然而这一看,她的眼瞳轻轻一颤,继而便好似黏在了上面似的移不开。
包袱之中是几本书册,并非医书,而是纸张早就已经泛黄的手札。
秦莞看的心跳难抑,一瞬间更是连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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