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上宋柏彦投来的深刻目光,唐黎压下心头突然而来的拘束,配合宋景天的话,点了点头:“是只上了趟厕所,借用了小洋楼里的洗手间。”
小家伙抬高下巴,一副“我没说谎吧”的得意样。
唐黎正想着要不要把自己插花的事说出来,宋柏彦已经坐回驾驶座,他转动车钥匙。
听着打火后轿车引擎发出的声音,唐黎闭上微启的唇瓣。
其实……也不是多要紧的事。
她不过是帮这家的女主人插了几瓶花。
这样一想,唐黎打消开口的念头。
在他们离开后,小洋楼里,高雯兰捧着那瓶非洲菊踏进书房,瞧见坐在沙发上的汪杨明,她立刻过去,拨弄着其中一朵非洲菊,一边问丈夫:“这些花插得怎么样?”
瞧着她这副显摆样,汪杨明不禁失笑:“插得再好,也不是你的手笔。”
高雯兰佯装生气地瞪丈夫一眼。
尔后,她坐去汪杨明身边,越看插花越满意:“我刚开始学,过个一年半载,你再看我的手艺。”
汪杨明边看棋局边摇头:“哪怕再过十年,你也不会有这水准。”
“你的性子散漫,做事三分钟热度,人家小姑娘看着就比你有耐心,她插花的时候,眼睛都不往别处瞧,你写本书都要花三年,这些花可等不了你太久。
再说,你和我都一大把年纪,没必要往屋子里摆这些装情调。”
听到汪杨明这样说,高雯兰心里高兴,嘴上却反驳:“像卧室和书房,还是要摆些插花,看了心情好。”
话落,高雯兰想起什么,开口问:“柏彦什么时候走的?”
“不到五分钟。”汪杨明指了指还没下完的象棋:“下到中途,他看了看手表,说还得送人去高铁车站,起身就走了。”
说到这里,汪杨明问旁边的妻子:“刚才那插花的小姑娘,是你找的花艺师?”
“……她说自己不是,是她家小孩来借用洗手间,刚好她会插花,我就让她把那些花给插了,她还帮我打死一只蟑螂!”
提起蟑螂,高雯兰仍心有余悸:“那蟑螂和大拇指差不多,我看她拿起书拍下去,魂都快被她吓出来,她倒面不改色,还挺得劲。”
想起那姑娘拍蟑螂扔蟑螂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她突然来了一句:“那样子挺像《原罪》里的应璇儿。”
汪杨明一脸无奈:“你这臭毛病得改改,不要看见什么就往你的小说里带。”
“是真的像。”高雯兰忍不住较真:“我看她的年纪不大,也不是少年老成,但是她插花的时候,确实很像应璇儿拿着油画笔坐在画板前给我的感觉,也不说是长相,就是那股气质,特别是她说话也不怎么客气。影版不选了那个叫什么鸢的,我看她倒适合演妹妹,而且这姑娘也在首影那片念书,就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咱们家。”
他们这儿也不是谁想进都能进来的。
汪杨明却道:“我猜啊,这人十有是柏彦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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