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平和白朝轶想要的东西,还真是出奇一致。
肖珝静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好似看到一根味道极好的骨头放在跟前,两只狗嗷呜着要去抢似的,而皇帝正是那决定将骨头扔给谁的主人。
肖珝思量许久。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而皇帝也左右为难之时,肖珝定定神,沉沉地朝前跨出一步:“父皇,此事既然事关孩儿,那不如就交给孩儿吧?”
本来此事由他出面极其不该,多少会让人觉得得了尚方宝剑而有铲除异己的机会,但他一则不愿见皇帝如此为难,二则也没希望这事旁落包正平和白朝轶任何一方。
三则,此歌谣的确是触了他的逆鳞。
皇帝闻言,眼睛一亮。
包正平和白朝轶突而没了声音。
“好!既然太子都这样说了,他必然会妥善处理此事,”皇帝笑着轻叩着桌子,低头瞰着包正平和白朝轶,“两位爱卿既然也有意,不如在皇城外就多协助太子来调查,必得要将这歌谣的始作俑者给查出来!找到祸首,绝不得姑息!”
退朝出了大殿,肖瑧紧紧跟在肖珝身后,强憋住笑,走远之后才道:“我看包正平方才脸都憋紫了,但我确没想到大哥你会插手此事……”
“东宫妖气盛,狐妖魅太子,一朝天临位,江山红颜祸,妲己覆纣王,殷商亡国狐……”肖珝咬牙,“什么乱七八糟的歌谣,不就是市井小人闲得无聊才没事找事来给我添堵吗?”
“添堵吗?”肖瑧阴恻恻地笑,“是因为有人说太子妃的坏话,污蔑她,将她比作妲己,而你以后就是商纣王?”
“胡扯八道!”肖珝扯扯嘴角,嘴上不饶人地嘚嘚起来,“你看那太子妃像是江山红颜祸吗!东宫鸡群祸才对!别说是什么狐媚惑主了,她举止言谈,何时来勾引过我?”
肖瑧:“……”
“听起来,你这是希望她来勾引你?”肖瑧顿住脚步,喃喃摸着下巴道。
肖珝一瞬间从头皮到脚趾头都像是被火点着,脚下不稳,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后脑勺磕在夹道旁朱墙上,整张脸更是红得不堪入目,与那朱墙颜色也别无二致。
而脑海中更是浮现了此前她依偎在他怀里的情境,想起她在他肩上乱蹭乱蹭,直接将一束小火苗给蹭得有燎原之势。
他那时候捧着她的脸,是想吻她吧?
那时候怎么会突然就情不自禁丧心病狂地想吻她了呢!
“你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啊!”肖珝哆嗦指着肖瑧,“我是这种人吗?”
肖瑧继续摸着下巴,十分冷静:“以前不是,现在看起来是了。”
“一派胡言!”
肖瑧哈哈大笑起来:“别紧张吗,我就是随便说说……”
肖珝舒了口气。
但只听肖瑧又厚颜无耻地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不过如果太子妃不来勾引你,你可以去勾引她啊!本就是夫妻了也没啥可忌讳的,就算她是包正平的女儿,你也可以明目张胆地要她来服侍你,比如……先让她搬回你房间,只要睡在一张床上,那就是干柴烈火,都不必找火折子来点着!”
肖珝听着肖瑧所言,脑袋轰隆一声巨响,烟花绽放,五彩缤纷。但还是立马敛住神情,略带愉悦地嗔了一声:“你这小孩子,究竟哪里学来这些鬼道理的!”
“哪里学来的不重要,”肖瑧似笑非笑地看着肖珝,“只不过你记住了吗?”
“哦。”肖珝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顿觉不对,他又急忙摇头否认:“呸呸呸,我肖珝可是正人君子,哪里会……”
“谁说你不是正人君子呢?我大哥可是天底下最正最直的君子了!”
肖瑧哈哈哈哈地转身离开,留下另一串哈哈哈哈的大笑声,笑得肖珝心肝儿乱颤,颤得两个小腿肚都跟着乱抖一通。
肖珝心中不停盘算着,心事重重又颤颤巍巍地挪回东宫,果不其然,又看到东宫鸡群祸正在院中呼朋唤友地招呼人去她房里吃鸡。
只是没料到出家人彦行居然也好奇地闻声跑了过来,抱着白衣,与涂山林林聊得火热。
肖珝吸吸鼻子。
也不晓得从哪里飘来了一阵酸溜溜的味道,八成是阮至打翻了醋坛子,待会儿定要罚他好好打扫一下小厨房。
见到肖珝呆站在一边,彦行连忙招手:“殿……白大人,你也来啊,咱们一起用午膳!”
涂山林林望着肖珝,有些迟钝发怔,一丝笑容凝固在嘴角,只觉得不知该将双手放在什么地方,双脚应当走向何处。
肖珝瞥了一脸呆瓜的涂山林林一眼,终于对彦行沉下了脸:“胡闹一通,哪有一群人去太子妃房间午膳的,还知不知礼数尊卑的!”
“不去太子妃房间,那去你房间?”彦行问。
“我房间岂是你们能随便进的!”肖珝骂完,又指向姝岚,“姝岚,你替太子妃收拾东西,今日立马搬去太子的房间!”
“啊?”姝岚还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听不懂我说的话啊!”肖珝来了气,“也就是从今日起,太子妃不得一人独住配殿,既然早已成亲,她就必得与太子同吃同宿!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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