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是挺厉害的。”苏暖表示同意,“她竟然能给你生生造出一个灵魂?不错啊。”
“不,我不是凭空造出来的,我,我是……”高杉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原来也是个人。”
什么?!苏暖的表情瞬间肃杀,媚魔王竟然敢夺人魂魄,放在自己的木傀儡上?
高杉没发现他们的眼神,继续他的不好意思:“我,那个,我原本是个倒夜香的,就也能进出妓/院,不过那些姑娘觉得我臭烘烘的,没有理过我,只有她平时木木的,冷冰冰的,见公子哥儿们也不会笑几下,看到我,反而会说说话。嘿嘿~我知道,她就是故意做给那些公子哥儿们看的。有次她被弄去山上待客,唉,那些富豪公子哥儿,都太不是人了,把她弄得浑身是血,扒光了衣服让她自己从山上走回去。我刚好在山上砍柴,还听见那些公子哥儿笑她,说她再傲再清高,也只是个娼/妓,千人枕万人尝,有钱谁都能上,他们这么做,就是要让她认清身份,以后该笑的时候得笑。”
隔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已经换了身体,那些事还清清楚楚地记在高杉的木头脑子里。
“老板,那时候的日子,可不像现在,什么都讲法律。那时候啊,谁的爹当大官,谁就是法律,穷人家连叫声冤都不行,连狗不如。”
“我见她可怜,就把衣服给她穿,当然这些没敢给公子哥们看到。唉……其实还不如当初就给他们看到呢!我劝她不要多想,也别难过,早点挣钱赎身。她忽然笑了,那个笑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特别好看,可是看了就让人想哭。”
“她说她是棵摇钱树,不到人老色衰,老鸨是不会让她离开的,挣多少钱也都是到老鸨手里,她吃一口茶都是欠老鸨的。她不是因为一直傲气才遭受那天的屈辱,而是只要她是个女的,长得好看,家里没权没势,早晚有一天都会被那样对待。只是她傲气点,折磨就来得晚一点,但是更痛苦点。如果她早就顺从了,折磨就会来得更早,或许没有这么难捱,但会被折磨得更久。”
“她说,她已经没有出路了,但是会记得我对她的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只是给了她一件衣服而已。后来她自己走了,我也回家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人抓起来了,他们打我骂我,问我知不知道她在哪。我说我不知道,这是真话。可是他们不信,将我打了一顿,抓在牢里。我陆陆续续听人说,那天在山上折磨她的公子哥,被她一个个杀了,全都扒了衣服吊在街上,身上被划了十七八刀。她一天杀了一个,到底杀了多少个,我也不知道,杀到第十个的时候,我就被公子哥儿们丢在乱葬岗子里,被野狗吃光身体了。”
一连串的描述,听得苏暖和颜希脊背发凉。
他们一个长在深海里,虽然被兰家捉去,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但他明白那不是常态,正常的生活不是这样的。而另一个,直接生活在法治社会,什么都讲法律,权贵也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人经历过封建社会的黑暗,不知道曾经的封建主统治阶级,是多么的暗无天日,不给平头百姓活路。
“是……她救了你?”苏暖的嗓子发干,“她给你做了个身体?”
“很久之后才做的身体。”高杉仔细算了算,“差不多是一百年之后吧,具体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她说她找到我的时候,我的魂魄都快散了,一直寄生在她身上。后来她学习了怎么做木傀儡,就将我的魂魄放进去。”
就这样吗?苏暖沉默了一会儿,说:“她救了你是好事,但不代表她做的所有事都是好的。高杉,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做好事,但是做了一件坏事,也是要受到惩罚的。因为做了坏事,就会给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知道、我知道!”高杉连连点头,“但是主人一直在救那些被卖到妓/院的女孩。她不是把人变成魔,是真的把人从一个地方,瞬间转移到别的地方,还劫富济贫,从贪官家里偷钱出来给这些苦命女,让她们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老板,这还不是好事吗?”
他说得很急,但说着说着,自己也心虚:“当然,在救人的时候,我主人也会杀人,但是妓/院里的人,都是坏人。他们不都该死吗?”
旧社会的是是非非,苏暖没有经历过,不敢判断,但是,她相信一点,那就是因果。
“高杉,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因为你的主人种下了因,她已经得到了果。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她的所作所为里,至少善恶是一半一半的。因为在远古的时候,曾有一个确确实实在惩恶扬善的媚魔王,她转世的时候,是带了玄门正法,最后以凡人之躯继续修仙,在元婴期陨落。而你家主人……”
苏暖想着怎么给高杉说明情况,她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魔这个种类,因为以作恶为乐,所以基本上是没有轮回的。因为他们大多数都会被更高级的魔吞噬,即便不会被吞噬,罪孽累积到一定程度,他们也会被劫雷劈得魂飞魄散。所以,他们不能转世,能转世,确实说明他们做过好事,有功德在身。但是,这个转世,是有限制条件的。”
“根据我的猜测,魔扛过劫雷的皮打,能拥有转世的机会,也要在阴司服刑,直到身上的罪孽清洗干净,才能投胎。像你的主人这样,两个魂魄进入同一个身体,我更倾向于她是偷来的。也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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