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跨进来的程仲然见此,眉头一蹙,这种感同身受的疼,在十几分钟之前他尝试过一次。
后方,章宜欲要跟进去,却被俞思齐擒住手腕脱离了现场;“章秘书且先在外面等等。”
“你什么意思?”章宜问,欲要伸手甩开他。
只听俞思齐道;“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外面等等就好,你放心沈清吃不了亏。”
就陆景行那个性子,即便沈清今日往死里抽他,他也能忍。
包厢外,众人拦住章宜去路。
包厢内,沈清满面怒火徒留在陆景行面容上。
抬手那一巴掌似乎并不解气,于是乎,手起手落之间,女人纤瘦的手腕在度一巴掌落在陆景行脸面上,男人不为所动。
沈清在抬手,而他依旧如此。
一时间,包厢内,听不到二人声响,独独能听见了,只有掌心与面颊碰撞的清脆声。
这夜的陆景行,站在自家爱人面前,让其往自己脸上送尽了巴掌。
他活了近三十年,从未有人动过他的脸,而此时、这一魔咒,破给了自家爱人。
沈清满身怒沉之火恶狠狠的往陆景行面上送了足足留个巴掌,打的她掌心发麻毫无知觉,男人嘴角鲜血淋漓,可依旧能不为所动。
“陆景行、我恨透了你如此淡定将一切控在掌心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有多恶心?”沈清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将眼前的男人抽筋剥皮喝他血。
无论她使劲多大力气落在他面颊上,男人身体如泰山挺拔,站在那处岿然不动,任由其伸手伺候他。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以为你是掌控生死轮回的阎王爷?能将一切都揣在掌心?”此时的沈清,泪水滑落脸庞逐渐风干,素来精致的人儿今日有些凌乱,从发型到面庞统统如此。
站在站前恶狠狠瞪着自家爱人的模样,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恨不得你去死的气息。她有多爱陆景行,此时便有多憎恨陆景行。
由爱生恨。
人说情深不寿,一旦爱了,就难免计较,一计较,就没法心平气和。
陆景行何等庆幸,沈清此时如此怒歇,是因爱自己。“严安之今日生日,严司令邀请,出来的时候她送了一程,”男人欲要开口解释,想要将前因后果将说与自家爱人听,可话语出口时才发现,有时候,言语是那么苍白。
“你说你跟她没关系,”沈清咬牙切齿开口。
“没关系,”男人坚定应允,话语中表露出来的信息就是我与严安之没有半毛钱关系。
“怎样才叫有关系?上了床才叫有关系?”她咄咄逼人的语气直直冲向陆景行。
“永远也不会发生那张关系,”陆景行开口。
“面对自家妻子的亲眼目睹,陆先生却能站在远处将所有事情办完了在过来,你们天家人真是不同凡响,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在我看来,你爱你的权利大过于爱我,爱我们这个小家庭,我诅咒你这辈子只能抱着你的权利过一辈子,倘若不离婚,你妄想在得到半分爱。”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每每在权利与婚姻之间做选择时,你从未选择过我,倘若这是你的爱,那么我要不起。
我要的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我的丈夫,而你不是。
每每在二选一时,你放弃的总是我,陆景行,我不会再爱你了。
面对沈清的歇斯底里与满眼的绝望,男人面色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垂在身侧颤栗的掌心足以看出其的隐忍。
他欲要开口解释,可所有话语到了嘴边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沈清这人,耳听,她尚且或许不会当实。
当倘若是亲呀见了,你说的再多,在她眼中都像是开脱。
他太了解自家爱人了。
太了解了。
她说,倘若不离婚,妄想在从她哪里得到半分爱,这句话无疑是将二人婚姻踩向地狱,而如此事情,陆景行这辈子都不希望如此发生。
“阿幽、可以将监控录像调出来,”男人开口,伸手欲要将人搂进怀里。
沈清见此,猛然推开他,歇斯底里道;“你别碰我,我嫌你脏。”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打着爱我的幌子将我伤的体无完肤,陆景行,你是一国太子爷又如何?最没用的便是你这一国太子爷,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亲手将自己的婚姻送上了断头台,”清明的泪水从眼眶中顺流而下,流进了嘴边,沈清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苦涩的。
极苦极苦的,苦的她心里发寒。
她们之间,好了多久?这个男人从何时开始在谋算权利的时候连带着自己的婚姻也一并谋算了。
沈清只觉心如刀割痛的她不能呼吸,哽咽声,抽泣声响彻整个包厢,许是隔音效果太过,好到外面的人什么也听不见。
而里头的二人,却在感受着撕心裂肺的过程。
沈清就好比溺亡在水里的人,突然抛弃了浮萍,宁愿淹死也不想委屈自己。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爱上你,”佛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她现在,想回头了。
2010年,男人着一身正装在沁园后花园给了她一场浪漫别致的求婚宴,亲手将戒指戴进了连接心脏的指尖,那一刻,她是感动的。
甚至误以为这样一辈子,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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