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她们不用心,还是这位太太对食品的追求不过高。
下午五点,南茜将晚餐端上来,她坐在书桌前敲着笔记本,而章宜坐在正对面手中在翻阅着她刚刚递过来的资料。
“太太、章秘书,晚餐备好了,”她浅声道。
沈清闻言,缓缓点头,视线依旧停在电脑键盘上未挪开,反倒是章宜道了句;“我正好饿了。”
她才收了手中工作。
南茜不由将眸光落在这位秘书身上,心底有几分佩服,终究还是身边儿人,知晓太太的习惯。
这日完,沈清在书房用晚餐,七点整,章宜离去,离去时,正好撞见陆先生满面阴沉,
面无人色从吉普车里下来,瞟了她一眼,跨大步进屋,连鞋子都未换。
原本准备离去的章宜停留在原地,她担忧,担忧什么?担忧沈清。
她性子如此清冷,若是吃了亏怎么办?随后下车的徐涵见她靠在沁园大门边儿上不由多望了两眼,问道;“章秘书不下去?”
章宜不友善的眸光落在他身上,随意而漫不经心道;“急什么?”
徐涵面儿上一梗,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南茜见此,微微开口,一言一行都颇为得体道;“章秘书若是下去可以让刘警卫送送
您。”
她好笑道;“不急,等等,”陆景行刚刚如此怒气冲冲冲上去,若是沈清吃亏了怎办?
“你家先生如此怒气冲冲上去,若是我老板吃了亏怎么办?”她不假思索的话语直落落砸在二人心里。
徐涵心里一抖,你老板吃亏?可别乱说话,哪次不是陆太太将人气的火冒三丈?
南茜闻言,面部紧绷,竟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她。
看起来,确实是陆太太比较羸弱,可实际上,吃亏的总是她们陆先生,哪次不是陆太太将人气的火冒三丈,陆先生满腔怒火千转百回之后自己消了气才跟人好生好语说着。
这厢,陆先生跨步上楼猛地推开书房门,伸手脱了身上训练服,大力甩到书房沙发上,
双手叉腰,满面阴沉瞪着陆太太,霸气,阴沉,强势,道出一个字;“脱。”
“什么?”他满腔怒火冲进来还未消化,这会儿阴气沉沉道出一个字,着实是让她有些难以消化。
“脱,”他在度惜字如金,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能将人拆之入腹。
她震楞了半晌,还未来得及应允出声便被陆先生大力从座椅上提溜起来,伸手扒她衣服。
“陆景行,你干什么?”她急了,话语中少了那股子特有的清冷,相反的,带了些许温度。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陆先生听闻她急切的言语停了手中动作,阴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如同北极冰寒雪地里的冰刀子似的,戳的她浑身通凉。
这会儿,她才堪堪知晓他这番如狼似虎上来就扒衣服的举动是何含义。
伸手,缓缓将衬衣袖子捞起来,露出今天受伤的胳膊。
陆先生看着手臂上的一圈纱布,心里一紧,面上阴沉不减反增,周身温度骤降、明明是夏季,可她却感到了冬日严寒般的寒冷。
炙热的眸光盯着她许久,似是要将她受伤的手臂戳出个洞来。
转而抬眸,深邃的眸光锁在她脸上,语气阴寒道;“怎么回事。”
“别跟我说不小心,”沈清轻启薄唇准备言语,却被他一句话给怼了回来。
“陆景行,一点小伤而已,”她尽量稳住自己心绪,以免在他怒火攀升时产生不必要冲突。
“人在哪儿?”他问,语气阴狠,犹如地狱魔王。
“警察局,”沈清话语才堪堪落地,只见陆景行按响内线唤了徐涵近来。
徐涵推门而进,见书房气氛僵硬,空气静谧,整间屋子犹如落在了北极雪地上似的。
“先生,”他屏息,毕恭毕敬喊道。
“去趟局子将人带过来,”陆先生头也不回道。
“不急,你先下去等会儿,我跟你家先生谈谈,”陆先生话语落地,沈清赶紧将话语接过去。
一时间,徐涵颇为为难。
虽说陆先生宠爱自家太太,可此时,明显气氛不对,他一时间那拿不定注意到底是该听谁的。
站在门口一小会儿之后只听闻陆先生一脚揣在桌椅上,惊得他赶紧带上门出去。
“好了啦、”难得有一次,她说起了吴侬软语。
迈步过去伸手抚上他精壮的臂弯,试图缓解他这满身怒火。
可即便如此,陆先生怒火半分未减,冷冷的眸子落在她面庞上。
“我自己可以解决,这次是意外,”她道,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柔,有说服性,清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温软。
“什么意外?”他问,语气凉悠悠。
“又想用商场上的手段这句话来搪塞我?阿幽,我从军,但并不代表我不沾染陆家企业,同一个借口,你妄想忽悠我两次?”年后那次满城风雨,他念在那是沈清初次对自己交底儿,也就由着她来。
工作上,他素来尊重这位小妻子,她的工作,绝不过多插手,任由她发挥,但前提是不触及底线。
陆景行是惯着沈清的,陆家媳妇儿,若是从商,婚后进陆家企业是必然,可他在给她最大限度的空间,不去逼迫她,不去给她施加压力,一次两次站上风口浪尖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还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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