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刺眼的阳光晃得濮立再也无法睡得着,他揉揉眼睛,忽然心里一个激灵,整个人从床上弹将了起来,差点忘记了,马上就到师尊定下的比试时间了,濮立慌乱地穿好衣服,忽然发觉腰带找不到了,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东跑西窜,明明昨天就放在那里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
濮立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随便找了一根麻绳应付一下,他收紧道袍看着腰间那不伦不类的样子,自己知道等下又要成为同门们嘲笑的对象了。
他接着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往一水隔天而去,他路上想着自己昨晚烧的美味红烧鲤鱼,不知道师妹吃了没有,不过那真是便宜了徐吉那小子,想到这里,濮立心里也是很不痛快,拎起一块石头朝着山崖之下扔了下去。
“是哪个小子在此乱扔碎石!”一位老者从崖下迎风而来,手里捏着的正是濮立刚扔下去的那块石头,他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大,没有丝毫责怪之意,相反眼里流露出的尽是慈祥关爱。
“参见松长老!”濮立见着此人,慌忙行礼。
“原来是濮立啊,你今天不是与徐吉有一场比试吗?怎么现在还在半山转悠。”松长老反手一挥,一股阴柔的气劲,顿时把濮立托了起来。
“松长老你看我此刻这装束,稍后定成笑料。”濮立言语诙谐,其实他压根没有把徐吉放在心上。
“取笑?何从笑起?”松长老摸着胡须呵呵笑道。
“你看,连长老都开始笑话我了。”濮立平时一直都很敬重三位长老,现在就是见松长老笑得如此爽朗,心里也不生气,自己腰间那一根麻绳的确引人发笑。
“老夫却不是笑你,你腰间那根麻绳也不可笑,相反狂放不羁,正是你那为人本性。”说完松长老慢慢踱着步,往一水隔天的方向走去。
濮立看着松长老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他在自己面前唠唠叨叨了半天,但是他说的话就如一阵春风一般温暖了自己的内心,今天他濮立就要在众位同门面前,战败师兄徐吉,让他们一个个不敢小看自己。
濮立忽然想到了什么,靠着一颗柳树随即就躺了下来,他就是要让徐吉焦急,想起他那张因为烦躁而憋红的脸袋,濮立心里就是非常暗爽,不过他才刚入梦乡,就忽然被一阵急剧的晃动摇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睛,此刻映入眼前的是两位同门。
“濮师弟,你怎么还在这里睡觉,师尊已经动怒了,遣我两个过来寻你,你快速速前去一水隔天吧。”看这两个师弟的表情,显得很是焦急。
“不急,不急,这就去。”濮立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跃上枝头,借着柳枝那柔嫩的弹性,朝着崖上射去,速度之快,没一会儿就把那两人甩掉了。
道境一水隔天,四周如浩瀚云海,分不清天与地的交界,仿佛如被一条水流隔开,因此得名。此时道主已经坐于蒲团之上,他微微闭目,神游万物之中,而松,梅两位长老却在一边下棋,边上菊长老悠闲地茗着香茶,看两人下子厮杀,不时地点着头,看得很是入迷。
濮立环顾了一下四周,众位同门已经围列一圈,而中间站着的便是徐吉,看他不停地抖着手中的长剑,想必内心很是急躁。
“拜见师尊以及三位长老,弟子有事来迟了!”濮立一跃,跳进圈内,跪下朝着道主拜去。
道主听得濮立来到,微微睁开双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地说道:“顽徒,你这是何等装扮,农夫不像农夫,道修不像道修,你这又是演的哪出戏。”
那些同门起先没有察觉,听师尊说起,就都朝着濮立望去,看见他此刻腰间束着一根麻绳,发髻里还参合着一些柳芽,全场爆发轰然大笑,连徐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先前濮立迟到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好了,好了,既然濮立已经到了,比试也就可以开始了!但是大家记住,切莫伤了师兄弟之间的感情。”道主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濮立和徐吉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慢慢拉开了距离,此时那些同门们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任何一丝精彩的画面,毕竟这是宗门之内一场千载难逢的对决,谁才是最优秀的道门弟子,马上就要揭开分晓了。
“我以为你不敢来呢!”徐吉冷冷地说道。
“本来有此打算!就怕不小心赢了师兄,会让你难堪。”濮立扫了扫发髻上的柳芽回应到。
“赢我?说得和真的一样。”徐吉侧过身子,准备出招。
“试过才知道!”濮立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神色。
两人没有再说话,体内真气流转,交锋在即!道境一水隔天之上,此时显得分外静谧,就连沉溺在棋海厮杀的三位长老也停下了落子,他们转过身来凝视着这两大道门弟子,其实在他们的眼里,没有过于的偏爱,不管今天是谁胜出,都只是为了印证着道门的传承。
濮立与徐吉此时视线相交,仿佛在空气中就磨擦出了灼人的火花,然后两人气机围绕于周身之间,从而相互试探着,就看谁忍不住率先发起攻势。
忽然濮立感觉眼角被崖上冷风吹得很是干疼,忽然想起了两年前与自己弟弟的那场比武,心念一动,忍不住眨动了一下眼皮,却被徐吉抓住机会,只见他忽然雷火大动,背上之剑窜入云霄,徐吉见势一跃而起,手捏雷电之威化于剑上,一出手就是‘玄雷七式第三式天雷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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