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和王妃闲聊几句而已,上次见面之后,朕倒是对于王妃,莫名的想念啊!”皇帝道,那看似玩笑的话语,却让人分不清真假。
“皇上想说什么,不妨直说。”碧蓝烟直视着他道,与其这样拐弯抹角,还不如挑明了的好。
“哦,王妃以为,朕想要说什么?”欧阳询却是根本不接招,自顾的说着自己的话,走到一旁的案几之上,轻轻的拨弄着桌上的古琴,几点琴音飘然而出,音色悦耳,一听便知非常物。
“臣妾不知。”碧蓝烟当做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保持着一脸的恭顺。
“朕记得,王妃在太后寝宫曾与玉华以琴诱鹰,当时,王妃可说自己不会弹琴,为此,玉硕还替你饮下了那杯烈日红。”
“是。”
“可是,朕怎么又听说,王妃在南域皇宫,一曲琴声,让众人沉醉不已,据闻那玉珠罗盘的清脆比起天下第一琴师慕容语嫣,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帝眉眼一挑,再次说道。
碧蓝烟眉头微皱,并不吱声,当初她因玉华故意挑衅所以不想与她比,而那日她又因一时之快忘了之前的话语。
“你可知道,你这,可是欺君之罪?”欧阳询接着道。碧蓝烟面色不悦,半晌沉默,许久后才道:“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碧蓝烟无奈,却也只得认罪。
“既然王妃自己认罪,就好,那朕就罚你,为朕弹一曲。”欧阳询道。碧蓝烟一震,抬头看着那依旧面色不改的男子,无奈之下,走到了案几后坐下,十指微动,琴音而出。
青烟了了,暮色沉迷,小径处,悠扬琴声突显寂静,欧阳询眼底滑过一抹异色,却也只是片刻,之后,他重新拿起笛子,轻声吹奏而出。
琴声悠扬,笛音婉转,那一曲翩然若飞般的乐曲,沉淀了太多的浮华,那里没有她的忍耐,没有她的彷徨,没有他的抱负,没有他的孤寂,他们用乐声宣泄着心底最后的美好,那是爱乐之人,唯一的共鸣。
一曲完毕,碧蓝烟起身,而那临窗之人,亦是放下手中笛,却是背对着她道:“多年前朕曾经到过南域国,那是朕还只是皇子,南域国内有一歌舞坊,名叫落音,你可知道?”
“是,落音坊乃南域最为热闹之地,因为琴师慕容语嫣,时常会在那里出现。”碧蓝烟道,她与慕容语嫣相识多年,两人因琴相识,也因琴成为彼此知,只是从自己到辰国后,便再也没有联系。
“是啊,当时朕也是因着好奇,去到了落音坊,想要一听这被世人称颂的琴师究竟有和能耐,最后,朕如愿的听见了她的琴声,那琴声里有着朕永远也无法达到的宁静旷远,只那一曲,便让朕那时狂躁不安的内心,仿佛清流之水般被洗涤而过,于是,朕迫切的想要认识她,奈何她弹琴之时却在那屏风之后,待到朕去寻时,已然没有人影。”
欧阳询似是回忆着什么,而碧蓝烟却在心底道,难道他看上了语嫣不成,就再碧蓝烟心底不安之际,却见欧阳询转身看着他道:“朕不死心,动用了很多力量,探寻她的踪迹,最后,终于在耀国找到了云游到那里的慕容语嫣,朕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听她一曲,而她,却宁死也不愿意为朕弹曲。”
“慕容语嫣为人清雅,她因不喜被人束缚才会游走四方,她的琴,只为爱琴之人弹奏,她定是知皇上不是常人,所以拒绝弹奏,她一生,最讨厌皇权之人。”碧蓝烟道,她最佩服的,便是慕容语嫣的性情,洒脱大气,而且不拘小节,自己,是打从心底的羡慕着她,所以此刻,她才会这般不由自主的说道。
“是啊,不过,朕最后终究还是打动了她,让她为弹了那日的曲子,可是…她却并非那日弹琴之人。”欧阳询道,碧蓝烟有丝诧异的看着他,心底的不安却因着这话,莫名的蔓延开来。
“她的琴声洒脱浑然,有着一种男子都无法比拟的霸气,可是,却没有那份宁静,朕一听便知,那日不是她,几番追问,她才告诉我,那日她不慎手指受伤,所以,请人带她弹了一曲。”
“那皇上怎会没去找那代弹之人?”碧蓝烟心底此刻石子激荡的胡面般涟漪荡起,却是故作镇定的问道,若她没有记错,那年,自己逃出蝶谷,下山找萧尘,偶遇了前来南域的慕容语嫣,也是那时,恰巧她手指受伤,却又因着落音坊主人的恳求不能耽误演出,所以,无奈之下,自己才代替她奏了一曲,没曾想,那坊主所说的重要之人,却是他。
“呵呵,王妃以为呢?”欧阳询轻声一笑道,那深邃的眼底,直视着碧蓝烟,让她片刻心凉,冷声道:“臣妾不知。”
“若是找到,这落音阁,又怎会闲置多年。”欧阳询却是有丝遗憾的说道,碧蓝烟悬着的心,终于在此刻,得以平息。
☆、第七十七章 玉华的报复
“王妃似乎对于这弹琴之人很好奇?”欧阳询眼带笑意的看着碧蓝烟道,碧蓝烟安抚下心底的不安,恢复到之前的平静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臣妾只是很好奇,怎样的琴音,可以让陛下如此的念念不忘而已。”
“哦?是吗,王妃亦是懂这乐律之人,或许有一天,王妃可以帮朕,找到她呢。”欧阳询说道,碧蓝烟沉默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欧阳询,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带着另一层深意,他比起玉硕,更让人觉得危险。
“好了,王妃出来这么久王爷也该着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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