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病了,我不欺负你。”沈宜修平淡地说,转身从包里翻出药瓶药盒,把药认真分好,连着一杯温水,递给陈冉:“把药吃了吧。”
陈冉乖乖接过来,一口全吃了,把杯子还给沈宜修。
沈宜修拿着空杯,放到对面的柜子上,听见身后传来陈冉没什么底气的细小声音:“那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和好
听见这句话,沈宜修的心就像不受他大脑控制似的,自主自发毫无来由猝不及防的疼了一下,他用两只手把水杯在光滑的台面上推来推去,好像在用这样无意义的动作平复一瞬间的慌乱和僵硬。
他明白陈冉的意思,陈冉在跟他道歉,并且一厢情愿地认为,如果他跟他做-爱。就代表他们之前不计前嫌,和好如初了。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它觉得你愿意把它嘴里叼着的球球扔出去,就是不再生它的气了。
也确实是这样,以前的每一次争执矛盾,都是以陈冉的低头让步,和他对陈冉近乎惩罚的性-爱终结的。只不过这次他们解决问题用的时间比较久而已。
沈宜修不明白自己这次为什么没有一点征服者的胜利喜悦,心中反而充满了焦躁和失落。他想要的不就是陈冉赏心悦目的容颜,年轻诱人的身体和触手可及的陪伴吗?既然现在这些还都属于,且仅仅属于他一个人,那还有什么好忧虑不安的呢?
沈宜修好像说服了自己,他丢下了想跟陈冉解释——我没有要用思思威胁你的意思,我今天的道歉是真心实意——这些话的冲动,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作为对陈冉忐忑不安的疑问的回应。
陈冉好像松了一口气,身体自由落体般的,倒在枕头上不动了。
……
思思做完手术,又在医院休养了两天,陈冉一直陪着思思,沈宜修一直陪着陈冉,思思终于可以出院了,两个人一直把她送回关爱中心。沈宜修终于结束了高-干子弟上山下乡商务小宾馆的体验生活再教育,带着小媳妇儿陈冉回城了。
陈冉也终于好得差不多,不用再和清粥小菜相看两厌,可以吃点能撑场面的东西了。
于是这天,沈宜修亲自开着他的御用休闲小i,带着陈冉去找好吃的。
“想吃什么呀?”沈宜修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看了眼窗外,中午下了点小雨,现在地上还湿着,水汽蒸腾起来,不算热但是很黏腻。
“麻辣小龙虾。”陈冉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无可无不可地说。
沈宜修瞥了他一眼:“闭嘴吧你。好了伤疤忘了疼,胃刚好点吃什么麻辣小龙虾?”
“那去吃自助得了,懒的想。”陈冉无聊地翻手机,曾陌晨已经有几天没给他发信息了,也好也好,陈冉半是轻松半是落寞地想。
沈宜修点头,打电话叫孙阳帮他订位子,调转车头,开上大路。白顶红身及其骚气的i cooper像条锦鲤,飞快流畅地穿越车海。
车上电台在放许媛的新专辑主打歌《鱼》,她的音色缥缈空灵,带点仙气,非常适合唱思念追忆淡淡忧伤的情歌。
——宁愿自己是条鱼,七秒之后忘记你,不再有任何痛惜
宁愿自己是条鱼,七秒之后再见你,就又是一次惊喜
鱼可以用一生爱你,用七秒钟忘记你
而我只能
用七秒钟爱上你,用尽一生忘记你……
陈冉听着听着,跟着哼哼了两声,突然转过头来,目光清澈如水,轻声问沈宜修:“你爱过她吗?”
“谁?”
“……”
“许媛啊。”
沈宜修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歪头看着陈冉:“到底怎么叫‘爱’?你倒是说说?”
陈冉低下头,他有点后悔自己问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他跟沈宜修根本没有任何必要谈论“感情”,就像一群学渣没有资格去讨论一道题有几种解法是一样的。他跟沈宜修在感情上,大概都是永远不能及格的学渣,他是没机会,沈宜修是没想法。
“大概……”,但是既然问出了口,人家的甩回来的问题你就得硬着头皮答:“就是你看见了他就高兴,看不见就想他,见不得他伤心,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时间长了,感觉也许就淡了,他就变成你的眼睛,你身体的一部分,在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一旦没有了,整个世界就黑了。”陈冉说完,尴尬地吞咽了一下,又小声加了一句:“还不能忍受别人分享他。”
沈宜修转过头直视前方,想了想,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很认真地说:“那我可能爱上你了吧。”
陈冉想都没想,毫不在意地一笑,没说话,在心里给“爱上”两个字加了个香艳的双引号。
沈宜修如果能爱上什么人,那鱼也可以去参加世界记忆锦标赛了。
沈宜修对陈冉明显轻慢不屑的态度并没有太当回事,好像他也理解并默许了自己的话被陈冉当做一个玩笑来看待。在等红灯的时候,他的手指随意地跟着歌曲的节奏敲着方向盘,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线条凌厉轮廓深邃的脸上荡漾出一个明丽的笑容,这笑容使他沐浴在夕阳暖光中的脸柔和起来,就像潺潺流过的春水。
“你听过那个笑话吗?关于鱼的?”沈宜修兴致盎然地说。
“什么笑话?”陈冉自然而然地接道。
沈宜修勾起一边嘴角,顽皮地一笑,像个要作弄人的小孩:“你是一条鲨鱼,你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就决定去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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