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婧哭笑不得,墨问最会的就是撒娇了。
“好。知道了。”百里婧还是不看他。
墨问得寸进尺地继续写:“身子有没有好些?月事有没有来?我晚上能不能做点别的?”
太无耻了,哪有人这样问的,百里婧的脸不由地红了,偏偏墨问只是写给她看,旁人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她本来想骂他,但是一想到宫里这几天盛传的言论,对墨问很是不利,不由地有点愧疚,因为她的不愿意,倒让墨问成了笑柄,她太不应该了。
于是,她咬咬唇低下头轻声道:“别急,晚上回去再说。”
“公主,别动。”嬷嬷在身后小声提醒道。
墨问已经从她的神色里瞧出了端倪,心下喜不自禁,一连冷了七日的身子又热起来,接着有点慌,毕竟只做过半个夫妻,这一个夫妻怎么做,他心里有点没底。
宴会从傍晚的时候开始,出席宴会的有朝中六品以上的官员和夫人,为了避嫌,朝臣和女眷分开入座,女眷这一边以司徒皇后为首,后妃、公主、诰命夫人,相谈甚欢。
墨问作为辅政大臣比他的妻忙得多,加上心里甜蜜,一个晚上都带着笑容,黎戍负责安排宴会的戏,等一出戏唱完,他端着酒杯上前来给景元帝请安,随后站在了司徒赫的身侧,推了推他道:“赫,你看那婧驸马怎么了,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韩晔与墨问离得最近,墨问越笑,他心里越是不舒服,冠玉似的面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星目凝视着墨问道:“婧驸马有喜事?”
一旁有人不知是识趣还是不识趣地接话道:“婧驸马面有春色,应该是大大的喜事。”
墨问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毫不掩饰,视线越过一众女眷看向他的妻,他的妻坐在那里,周围所有人顿时都黯淡无光了,也并不是很随和的性子,和她的母后很像,众人不由地对她和司徒皇后有点敬畏,气势上也完全被比了下去。
韩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又匆匆别开头,望向头顶处漆黑的天幕。
等到酒过三巡,夜色已深,众人在御花园内随意观赏,这是皇家难得的恩典。百里婧刚迈步朝墨问走去,身边忽然走来一个太监,将一封书信递给她:“婧公主,刚才有人给了奴才这封信,请您过目。”
百里婧没接书信,盯着那个小太监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那个太监面容很模糊,举着信道:“回婧公主的话,奴才叫小桂子,是掌仪司的。你先瞧瞧这信上的笔迹您是否认识……”
百里婧将信将疑地看过去,宫里的琉璃灯有些昏暗,她看到信封上的笔迹顿时睁大了眼睛,信封上写着:“婧小白亲启。”
这个笔迹是三师兄林岑之的!
百里婧一把夺过了小太监手里的信,拆开一看,顿时惊住了。呆立了一瞬,她立刻朝宫外跑去。
三师兄竟然没有死!他的信上说,让她去城东关帝庙,他会把所有关于鹿台山的秘密都告诉她,他只让她一个人去,他说他对任何人都不再相信。
三师兄的死对百里婧来说永远无法释怀,而师门的一夜覆灭更是让她痛彻心扉,如果这一切的秘密就在前方,她会不顾一切地去找寻!
如果三师兄没有死,那真的太好了!
跨上马背驰往城东关帝庙,绸缎一般的漆黑天幕上点点的星光,冷风呼呼地刮过耳际,刀锋一般的冷,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总算到了。这是一座废弃的关帝庙,周围荒无人烟,百里婧翻身下马,对着黑洞洞的庙门喊道:“三师兄,三师兄……”
没有人应。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拿出了怀中的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一起,只见前方一人伸着可怕的长舌头,满脸都是破了的脓包,流着血,仿佛是从地府爬上来的冤鬼。
饶是百里婧再大胆,也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身后的马忽然受了惊没命地朝前狂奔,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中。
就在百里婧回头看的那一瞬间,前方那个可怕的冤鬼忽然扑上来一把将她抱住,百里婧本能地想要将他掀翻,束手为刀朝那人的脖颈狠狠地劈去,可是,她惊恐地发现她没有了内力,不仅如此,她连站都有点站不稳了。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放开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百里婧挣扎。
那人身上一股恶臭,声音也难听之极,他的鼻子在她的脖颈上嗅着,陶醉不已地喘息着,嗓子眼里似乎有东西在滚动,他笑得比哭还诡异:“我已经够难看的了,也不怕死,我只想尝一尝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到时候我死也瞑目了,哈哈哈……好香……”
这个人的力气并不是很大,可是百里婧却挣脱不了他的掌控,任她将自己抱起来,往破庙里走去,毫不掩饰他要做什么,将她丢在了一堆干草上。随后,他捡起地上还亮着的火折子,似是有意要叫她看清他的样子,点燃了庙里的一盏破油灯。
然后,这个人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在光亮之下,一身乱蓬蓬的衣衫黑乎乎的,脸上的脓包密集,血水恣肆地流着,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只剩一个空洞的窟窿,嘴巴歪向一边,头顶处的发脱落了,头皮上也生了数不清的脓包……
世上最丑陋最恶心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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