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笑声也引来了其他同事和滕翊投来的好奇目光。
allen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或许笑声可以传染,他也不明真相地含笑看着大家,“不是糖葫芦吗?”allen又拨弄了几下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或许是清朝的打击乐器?”
白佳诚把笑到变形的脸揉回了正常状态,正色说:“唉,这的确是木头做的,不是糖葫芦串也不是乐器,是叫‘算盘’啦,‘计算’的‘算’,‘盘子’的‘盘’。我们古人用的计算器,加减乘除都可以的。送你这个呐,是祝你财源滚滚,精打细算。”
“这么厉害!”allen由衷地赞叹,“就靠这几个会活动的珠子就能进行计算?”
白佳诚打了个响指,“exactly!”
“可以演示一下吗?”allen好奇问。
白佳诚呆住,白佳慕上小学那会儿数学课上还有几节珠算,到了他这一届就彻底不用学算盘了。
好在陈宸及时救场,“自从电脑普及,现代人几乎不用算盘了,我也只记得一些简单的加减法,要不我试试看?”
于是allen很热心帮他把算盘递过去,托腮看他的一系列动作。
檀木珠子碰撞着噼啪作响,不过小会儿功夫,“三下五去二”和“六上一去五进一”便被演示完毕,把allen看得一愣一愣的,在他看来这无异于神奇的魔法。
陈宸将算盘还给他,接着说:“当年,在苏联专家组撤出后,中国的科学家们靠珠算协助手摇式计算机完成了大量的计算工作,于是就有了中国的第一枚原子弹的成功爆炸。”
allen想了想,说:“你们说加减乘除用这个来计算,我相信可行性,但是原子弹的相关计算应该没这么简单吧?比如,我不太敢相信它还可以用来开平方。”
陈宸的本事只到珠算加减法,其他的运算他并不会,在座的同事中似乎也没有人能接手这块烫手山芋。
一直安静吃着清蒸鲥鱼的滕翊听到这句后点头同意陈宸的观点:“确实可以开方。”
于是众人都齐唰唰地看向他。
滕翊并不想耽误美味,趁热吃下后才把筷子放下对众人说:“四百多年前,中国明朝有个叫朱载堉的皇族成员,既是个数学家又是个音乐家,闲来写过一本叫《算学新说》的书,里面就详细记载了用算盘开平方和开立方的方法。他还顺便用算盘推算出了‘十二平均律’,用你的语言说,叫‘equal tes’,没记错的话好像领先欧洲类似理论几十年吧,如果学过钢琴对这个理论应该不会陌生。”
白佳诚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滕翊垂目思忖片刻,“再后来,18世纪初,j.h为十二平均律的键盘乐器出过一本《谐和音律曲集》,‘pered r’。但不确定是否曾得益于朱载堉的理论基础。”
大家不由地发出赞叹,allen也在他耐心的讲解中被说服,在白佳诚的帮助下将算盘收纳好,和收到的其他礼物一起放在一侧的沙发上。滕翊则招呼大家赶紧吃菜,“你们再不动筷子,这条鱼可就都归我了。”
后知后觉的同事们响应号召,纷纷开动起来——夹菜的夹菜,敬酒的敬酒。白佳诚嘴里咬着筷子撑头盯着滕翊发痴,越看越觉得称心如意,油然生出不少骄傲自豪感。
虽然之前请客的时候,allen很随和地说过“随便你们吃什么,我都没问题。”可真到了中餐接连上齐的时候,allen反倒犹犹豫豫地没吃几样。每一样菜,他必须问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做的才肯放心去尝试一点点,有很多食材他听都没听说过,即使白佳诚和陈宸轮番给他讲解,也不敢相信这种东西怎么能当菜吃。有时候即使遇上了他认识的食材,如果有悖于他习惯的烹饪方式,也吃不惯——比如土豆,切成了丝儿来炒青椒。
不过,比起络绎不绝的敬酒来,这都不算个事儿。
allen只知道每个上来敬他的人,不管手里拿着白酒啤酒还是红酒,都是一饮而尽,他也只好站起来照做。可是一轮下来他就有点吃不消了,问在一旁吃螃蟹吃得正欢的白佳诚,“似乎在中国,有人来敬酒都要喝光才行?”
白佳诚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沾着蟹黄的蟹肉,匆忙间含糊回说:“嗯,对呀,‘一口闷,感情深’。”
allen喝得有些犯晕乎,蹙起眉来附在白佳诚耳边轻声说:“可是有些人我并不熟悉……他们怎么会对我感情深?”
这实诚话可把白佳诚问倒了,干嚼了嚼蟹腿肉,愣了半晌才说:“有些事呢不用太明白的,能喝就跟他们喝,不能喝就不喝呗。”
白佳诚哪里懂得酒桌上的规矩,不过是想当然的一番话,allen照做了,可显而易见地更加抵挡不住劝酒的架势。同事们总有各种劝酒的花样,说得allen拒绝不得,脚底下都开始发飘了。白佳诚觉得这么下去可不行,擦了擦手,站起来扶住微醺的allen跟他们说:“你们别闹他啦,他酒量真的不行的,把客户喝进医院就不好了呀。”
“客户不行,可你行呀!”同事们有几个喝嗨了,起哄叫白佳诚替酒。
“小白你今晚还一口酒没沾呢,别跟个小姑娘似的,是男人就跟我们喝两杯。”
白佳诚把allen放到沙发上歪着,叫服务员给他上杯茶缓缓,想起白佳慕的叮嘱,便抵住他们递过来的酒杯:“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陈宸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茶杯,扶allen起来喝茶,顺便对那几个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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