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热服,每服四钱,枣子一枚,煎至八分,去滓,不拘时,神效不可具述。
皇帝有些着急问太医张睿:“怎样?可用得?”
太医张睿连连颔首,“没想到在宫外还有如此医术高超之人,这位先生无论看外伤还是用药所到之处甚详,医理精妙深远...此理此方当用。”
皇帝双手一拍大腿,站起身指着郎中,“好!你若能把她治好,朕即刻擢升你为太医院医士,下去吧,好生诊治!”
时下已近未时三刻,因是伤寒多少会传染,苏逸堂将雪梅安置于内院仁瑞阁中,众人均不敢靠近,跟前只有先前得过伤寒的嬷嬷伺候汤药,有大半天的功夫,温酒擦身已过三轮。皇帝坐在外面厅堂里等消息,而容若一直站在暖阁外,踱来踱去地看着煞是愁人。
帘栊微动,嬷嬷抓着毛巾把儿从暖阁里出来,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哥子姑娘叫哥子啦,身上也不烫了,郎中快来看看!”
众人听了皆喜,纷纷聚在一起把嬷嬷围在中间,容若攥着嬷嬷的胳膊,“她叫的哥子是我,嬷嬷我能进去瞧瞧吗?”嬷嬷煞是为难地看看郎中,“您是贵人,这病可传人,你得问郎中,我说话不顶用。”
郎中走过来告诫,“这位哥儿,此症虽传人但只要不触及病者的水和食物方保无虞,你们既是亲眷我也不可拂了这场情义,你且随我来吧。”
皇帝听了从圈椅里跳起来,“即如此,朕也要去!他们是兄妹,那朕亦是...她的...”皇帝有些难为情,踟躇半响终笃定道:“朕是她未来夫君,你可断然不能拂了这份夫妻之情,日后她转醒,要知道朕因为这个嫌弃过她,她得多伤心,朕亦不是那样的人。”
郎中肃肃拱拱手:“请恕草民不能答应皇上的意愿,您是万金之躯,一国之主,您身负家国百姓怎能轻易涉险?”他顿了顿,“要不这么着,容草民进去瞧瞧姑娘的病势,若大好再请皇上移步探视。”
皇帝无奈,抖抖袍子又坐了回去,“那好,朕等着你!”
容若遂郎中进入暖阁,那地下熏着地笼,正“滋滋”响个不住。容若悄无声息地走上来,见雪梅半阖着眼,口里叫着哥子,容若心头一颤,顿时趴在炕上搂着她呜呜咽咽,郎中见情势劝开不住,索性作罢,只得在一旁按着雪梅的腕子切脉,郎中连连颔首,眼中露出笑意,“真是有惊无险,这姑娘命大,总算是救回来了。”
雪梅被他搅得恢复了意识,有气无力地从身前搂住他,头颈搭在他的肩上,“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哥子对我执念颇深,我若真有不测,你要如何自处?”
容若用袖子蹭蹭眼泪,“你死了,我也一口气不来,往尽虚空处与你为伴!”
雪梅不忍嗤笑,“哥子吓懵了,竟说傻话。家里老太太、太太还有舅舅岂能撂开?恐怕哥子的宏愿是要落空的,如此念头还是放下的好。”
“咱们迄小便在一处,你是我的妻此生不悔不变,你若些好歹就算不能和你同生就此同死也就是了。”他说的义薄云天,忽然有张手按在他的肩上,也未来及回头,只听曹寅在身后说道:“你个生葫芦头,皇上还在外面坐着,你就不怕?”
“今儿这一天我是受够了,恨不得这会儿就把她娶回家!左右她才是我的妻,就算是皇上再专权也该懂得伦常大义,我这就去禀明缘由!”
曹寅伸手一把抵住他的胸口,“你这是匹夫之志!以你这样横冲直撞,因此扫了皇上的脸,雷霆震怒,你就甭想再有好日子!”他冲郎中扬扬下巴,回首定定地看着他,“郎中,快去向皇上回事!”
郎中一时无措,只得应着是去了,曹寅死死拽着容若,“我虽替主子效命,但对你也是心贴心的仗义,我不想你行差踏错。”
容若无奈,只得怔怔地出神,“病起心情恶,我的心事你又解得多少?”
曹寅给雪梅使个眼色,她会意忙佯装睡起,拽着容若让至门下以待皇帝进来探视。
皇帝见郎中从暖阁里走出,心下焦急,“怎样?”
郎中一时心有挂碍,支支吾吾半响才道:“回皇上,贵人脉象平稳,寒疾已退,后面只要加以巩固,安心调养必然痊愈。”
皇帝听了自是喜悦,大步流星地朝暖阁里的方向走去,顿时心底似一泓春水波澜潋滟,又莫名的丝有若无百爪挠心,朕这是怎么了?他就站在暖阁外,可步下迟疑,心中徘徊,往事如烟,眼前历历在目竟是世祖曾在病榻上对自己的嘱托:“有件事朕要告诉你,作为帝王,这后宫的女人,你可以雨露均沾,但绝不可专情,阿玛传给你的是天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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