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见方的白纸上印着四个字。
“怎样?”丁隶问。
“但愿吧。”齐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昨晚我态度不好,你别太在意。”
“我没太在意。”
“因为我不止是说给你听的。”
丁隶一愣:“你是说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
“有,还不止一个。”齐谐冷笑,“一个躲在楼梯一个猫在窗外,以为藏在暗处我就看不见了吗,幼稚。”
“都是什么人。”
“楼梯上自然是钱助理,另一个不清楚。”
“所以你就故意撂狠话吓唬她们?”
“我可没撩狠话,我是挑明态度,省得有人三番五次试探我的底线。穷敖这种凶物本就极少,有也该在神农架那种地方,不会出现在小小的李陵山,一定是有谁故意将它召来。”
“是有人想杀你吗。”
“不是没可能,这些年结的仇家也不少。”
丁隶有些担心:“阿静,你能不能跟我交个底,你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齐谐缓缓推开折扇,看见上面洇开的血迹,又握进手心一把合上:“绝大部分邪物我都能应付,因为我知道它们的弱点,总有办法制住,可是你要叫我杀人,我就只能去厨房抄菜刀。”
丁隶想想:“那还是算了,一定会被反杀。”
齐谐斜他:“我有那么不济么?”
“嗯。”
齐谐眯了眯眼睛:“再嗯一声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丁隶满不在乎:“那你也扔得动才行。”
言毕只见齐谐一挥衣袖,丁隶背后突生一股冲力,瞬间将他推到窗边,就差脚底一掀栽出去。
“如何?”齐谐走过来。
“不是说好的对付不了人类吗!”丁隶挣开那力量瞪着他。
“我是说我对付不了,没说别的东西对付不了。”齐谐笑,“方才是我唤了只妖怪把你推过来的。”
“这房间里有妖怪?”丁隶上下打量。
“世间处处皆妖,你眼拙看不见罢了。”
“那你可以叫它去对付人类啊。”
“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还真奇怪。”齐谐啧啧,“不过它只有这点本事,欺负你还凑合,归心堂那些异人就不可能。”
“那你可以找更厉害的妖怪。”
齐谐摇摇头望着窗外:“世间最厉害的怪物叫做鳞长,而它现在的主子,正是归心堂的荀老板。”
丁隶哦一声:“你昨晚那个符是怎么用的?”
“你想学么。”
“能学会?”
“不能。”齐谐从交领处拈出一道符纸,“这东西只有我能用,对你来说就是黄纸一张。”
“你每天都随身带着?”
“以前不会,以后会了。”
“是不是用不完?我感觉这个就得一丢几十张才霸气。”
“怎可能,你当我是印刷机吗,昨天我身上统共就带了九张,四张贴在房间,四张对付穷敖,一张杀了那鬼,全用完了。”
“那万一再来妖怪怎么办?”
“不想告诉你。”齐谐转身,“我困了去睡一下,你该干嘛干嘛吧。”
“阿静。”丁隶喊住他,“能教我一些应变的方法吗,什么都行。”
“这些东西若能教会我早就去开培训班了。”
“可是我不想拖你后腿。”
“既然决定了往前走,凭你这点分量也想拖住我?”齐谐莞尔,“好了,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谢我?”丁隶眨眼,“谢我什么。”
“等归心堂的事结束了再告诉你。”
“糟糕,这句话听上去好不吉利。”
“怎么会,那张签都写着了。”齐谐回眸一笑,“否极泰来,不是吗?”
☆、消失的新娘
天辉大厦楼下。
丁隶自告奋勇打入归心静坊,卫远扬和谢宇坐在车里,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没进入口雨棚的黑色投影,被高大的旋转门吞噬。
“我们该不该阻止他一下?这万一有去无回怎么办。”卫远扬还是不太放心。
“他是个完全行为能力人,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需要我们操心。”谢宇事不关己。
“那要是姓钱的不吃这套呢?他还真打算拿手术刀抹脖子?”
“如果他死了,齐谐就自由了。他有这么做的充分理由,对方不得不就范。”谢宇发动车子,“你要回警局吗。”
“是啊。”卫远扬一时垂头丧气,栽在车门上,“还有处分的事要解决呢……”
“想办法和上级疏通疏通,能撤掉是最好。”
“拉倒吧,我对这些找关系走后门的事一向没辙。”
谢宇不再说什么,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忽然方向盘一打!车身一个摇晃向绿化带直冲过去!
嘎——!
地面拖出长长一截刹车线,安全带瞬间扣死。卫远扬第一反应是往后看,没发现什么东西挡在路上,回头却见谢宇的右手压着左臂,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惊慌表情。
“喂你!”卫远扬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事。”谢宇的神情渐渐缓和,右手却没有放松。
卫远扬绕过去拉开车门:“我来开吧。”
“不用。”
“什么不用!当心我以危害道路交通安全罪扣你驾照啊!”
眼见拗不过这个前交警,谢宇去了后座,并特意坐在了后视镜的死角。
摆明了四个字,生人勿近。
卫远扬没理这一系列暗示:“我说谢宇,你是不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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