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谐点点头,望着窗外列队跑过的士兵:“在漠河初见你之时,我就发现你身上寄生了东西,有什么人正透过你的眼睛监视着我。我只得顺势而为,继续装成毫不知情的依巴索,试图趁监视者不备,暗地将那东西拔除。昨日到了205基地,等你睡着之后,我用尽了办法,才发现那东西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丁隶吃了一惊:“你是说我这个的摄像头还没关上?”
“是的。”齐谐说。
“那现在怎么办。”丁隶犹豫了一下,“不然我别呆在你旁边了,还是离你远点吧……”
齐谐收回视线望着他:“你在我旁边我就高兴,你离我远点我就难过,你让我难过了那么久,现在不能多让我高兴高兴?”
丁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阿静你真会说话……”
齐谐终于笑了笑,惹得他一阵小鹿乱撞,丁隶赶紧做了一个深呼吸,冷静下来问:“那花河究竟是什么人?”
“花河并非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名字类似于和尚道士,只是个职业罢了。”
“你是说除了我认识的这个花河还有其他一堆花河?”
“没错。”
“那真麻烦。”丁隶嘀咕,“我这次生病是不是也因为那个孑栖咒?”
“一半一半。”齐谐不经意看向窗台,一只蚂蚁爬进石灰的裂缝,另一只蚂蚁替换它爬了出来,“普通人难以承受咒术的力量,时间久了难免出现副作用,昨夜我替你治疗了一下,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你的症状只是普通感冒,不必担心。”
“我就知道。”丁隶情不自禁地抱了他一下,“只要有你在,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那边有人在看。”齐谐稍稍推开他,无奈地感叹,“如果我当真那么厉害,马昌和梁冬生就不会死于暴/徒之手,谢宇也不会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丁隶捏住他的肩膀:“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齐谐内疚地别开视线:“倘若柳教授的理论成立,点头摇头鬼就相当于我与瓮孔达的桥梁,这是一种双向联系,一旦我借由它刺探工蜂,在获得情报的同时,工蜂也能读取我脑中的全部信息。出于自保考虑,我才没有召出点头摇头,继而导致之后这一系列事情,不过……”说到这儿他一停,突然凛起眼神,“好在我齐谐只问亲疏,神蜂教敢动我这边的人,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拆了他的老巢。”
丁隶闻言一愣:“阿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齐谐自得地轻笑:“有工蜂,就有蜂王。根据唐爷那边传回的消息,在红云村信/徒的口中,工蜂和蜂神也不是同一样东西。所以我推断,那些工蜂只是执行者,真正的首脑一定还在幕/后。”
丁隶了然:“所以你刚才那样试探他,说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相当于十二个人!”
“而他承认了。”齐谐负起手,“最关键的不是显现在眼前的事物,而是已经消失的东西,我们一直把目光集中在出逃的七只工蜂身上,却从没注意过剩下那五个‘死人’。方才何某自称发展了数万名信众,红河村那种地方更是一锅端,怎可能整个基地只有区区19个信/徒?”
“原来如此!”丁隶当即洞悉,“那19个人其实是壁虎断尾,为了把基地里其余的信/徒隐藏起来,保护仍然留在基地的老大!”
“所以接下来该做的事就清楚了。”
“捣毁蜂巢,活捉蜂王!”
齐谐笑笑:“跟你说话真轻松。”
“那是当然。”丁隶毫不谦虚,“问题是205基地这么大,凭我们两个怎么找到蜂巢的所在。”
“不是我们两个,是我一个,你得去做‘另外一件事’。”
丁隶听他过分强调后半句,知道他言外有意,却一时没有抓到关键点。
“这件事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些工蜂会经由瓮孔达听到的。”齐谐不紧不慢地提示,“我们得打一个时间差,你仔细想想神蜂教的情况,想想现在能相信谁。”
丁隶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
齐谐给了他一个眼神。
丁隶瞬间明白。
齐谐拍过他的肩膀:“分头行动,走吧。”
“嗯,你小心。”
“你也是。”
☆、蜂巢
掐着表在走廊上消磨掉两分钟,丁隶折回审讯室,目光穿过吵嚷众人找到了一个身影。
“杜中校!”丁隶低声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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