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戍摇摇头,倾身趴在佟凛膝上,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佟凛,哪怕只一会儿看不到心中都不踏实。
佟凛摸了摸边戍的头发,想了想道:“你若是不怕,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与我听。”
他担心边戍是在逞强,把什么话都憋在心里,这样会留下阴影,便想要引导他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边戍依言从他们篝火夜话讲起,只是省略了他暗算宇虎将其推入猪圈的事。
佟凛听后不禁感到一丝不安,听边戍所言,酒吞童子之事一开始只是宇虎虚构的,不知为何却谎话成真。
若是酒吞童子早就为非作歹,镇上不可能没有消息传出来。这妖怪凭空冒出,还跟宇虎的描述一模一样,事情恐怕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边戍虽然心智早熟,勇气非常,但毕竟年岁尚浅,体力不支,早已感到疲惫。佟凛见他昏昏欲睡,眼皮沉重,便将他抱回了房中。
二人躺在床上,一如往常,边戍紧紧搂着佟凛睡去,只觉得此刻便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除掉大妖怪酒吞童子的事很快便在镇上传开,进而传遍了整个豆岐县。人人都知道他们县出了一位法力超绝的世外高人,将他的本事传的神乎其神,更有说书人将此事编成故事,在茶寮和街头巷尾轮番为观众讲述。
佟凛的山中小院不再安静,登门拜访之人络绎不绝,除去那些请他以阴阳之道祈福驱邪,预测吉凶等外,还有不少上门说亲的媒人。
虽然这位独居山中的阴阳师没有什么傲人的家世背景,身边还养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但他无论风度气质还是容貌人品都堪称一流,是以慕名之人比比皆是,甚至有很多家中富庶者愿招他入赘。
佟凛为此感到头疼,原来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为了避开那些说媒之人,他要么躲在屋子里装作不在家,要么便干脆外出几天去其他村镇除魔卫道。
边戍比他的反应还要大,面对说媒之人总是一脸厌弃,眉头紧锁;远远听见山路上传来媒婆热情的笑声,他便会丢下手里的一切冲到院子里将大门紧闭。
时间久了,附近的人难免议论纷纷,都说这位阴阳师大人家的孩子太不懂事,将提亲说媒的人统统拒之门外,难道是想让佟凛独身一辈子吗?
边戍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安谨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与他分享。
酒吞童子一役后,旗渊也对佟凛另眼相看,他见惯了宫廷中高高在上的阴阳师,对与他们以阴阳之道掌控国政的行为感到极度不耻。
然而佟凛的出现,令旗渊看到浊世之中的一股清流,是以在感激他救命之恩的同时,也对他十分欣赏。
旗渊身为武士,内心正直,知恩图报,他多次登门拜访,与佟凛畅谈对饮,对其兼备之德才、满腹之经纶深感敬佩,几次三番提及要报答佟凛的恩情。
佟凛深感旗渊之耿直,便将边戍推到旗渊面前,请旗渊教边戍骑射剑术。
酒吞童子之事,或许是偶然。但佟凛担心日后边戍再遇危险,若是他离的太远,来不及前去搭救,还是有些自保的能力为好。
相信以旗渊的本事,必能将边戍培养成与他一样,甚至超越他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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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的一声厉响,一支黑色羽箭激射而出,正中靶心。紧接着又是一箭,竟将圆心当中插着的那支尾羽还在轻颤的箭矢劈作两半,再次直插同一位置。
边戍满意的放下长弓,身边传来一阵掌声。
宇虎心悦诚服的赞叹道:“你这箭术已与旗大人相差无几,相信再过不久便要超越他了。”
边戍谦逊道:“不敢,师父他武艺非凡,无出其右,我还差得远的了。”
宇虎将手中弓箭放下,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四年来他也时常与边戍一起修习,但二人之间差距之大,只能令他望洋兴叹。
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曼妙的身姿闪进院内,笑盈盈道:“你二人今日成果如何?”
宇虎见是浅草,立刻笑逐颜开迎了上去。自从四年前酒吞童子事件过后,他与浅草的关系便越走越近,感情十分要好,私下里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待年满十七,县令便要去浅草家提亲了。
宇虎拉起浅草柔荑,笑着摇头道:“技不如人,不提也罢。”
浅草微微一哂,擦去宇虎额头上的薄汗,与边戍道别过后便双双离开。
边戍抿了抿嘴唇,想起从前佟凛大大咧咧摸去他脸上汗水的情形,立刻丢开弓箭往家赶去。
从镇上回到山中,路程也不算短,他一口气跑了回去,丝毫不感到累意。
纸片人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不知在忙些什么,见边戍回来立刻冲他招手。
边戍穿过走廊来到后院,就见佟凛与其他纸片人正忙着清理卧室旁边的屋子。
他快步上前接过佟凛手中重物道:“这是要做什么,东西要搬到什么地方去?”
佟凛呼了口气道:“把这间屋子整理好,添张床,以后你便住在这边。”
边戍一愣,立时将手里的重物放在地上,皱眉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佟凛瞧着边戍失笑道,“有时候我看你现在的样子,都怀疑纸片人喂了你些什么东西。”
纸片人闻言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仰起头挥手抗议。
头两年还好,大约一年半之前,边戍的个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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