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罢了。”谬音抚上那光滑的玉璇玑。
左丘颉哈哈大笑起来,没人知道那的笑容中保藏着多少情绪。
“噗.....”
突然一道力量将左丘颉腾空而起,最后直接把他砸到石板上,骨骼断裂的声音异常尖锐,鲜血从胸腔涌上喉咙。
“啊——”
又是一道力量打入他的身躯,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震荡。
“三哥真是狠心。”左丘颉勉勉强强地撑起半个身体虚弱地看向那不远处的谬音,鲜血浸湿了一大片衣襟。
“是你对禇家太狠心。”谬音手指点了一下空气,一道金光笼罩着左丘颉。
“啊啊!!!”左丘颉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狼狈不堪地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就像是被千蛇万蛛撕咬着每一寸肌肤。
“作为交易,留你一条狗命。”谬音冷漠地说着便抬手一掌。
左丘颉整个人腾空而起又是重重地砸向石柱,最后血淋淋地滚落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翩然而落的那抹红影。
“承。”谬音看到微生逆来了才有了些许暖意。
“谬音,我们走。”微生逆握上谬音的手,灰眸中是掩藏不出的悲哀与疲惫,连语调都有些不稳。
“嗯。”谬音好像看出来微生逆的不妥,他想着眼下还不是说话之时便回握上微生逆。
“三哥依旧如此心软,当年的心软把褚家王朝拱手让人。”左丘颉撑着一丝意识嘲笑起来。
谬音闻言浑身一颤,握住微生逆的手渐渐冒起冷汗,而微生逆扭过头看向濒死的左丘颉道:“即使如此又如何。”
“你懂个甚,我们天神般的三哥......”
谬音脸色一白,一掌将左丘颉拍晕,尘封的记忆涌来,心底的负罪感让他双腿有些沉重,他突然放开紧握微生逆的双手,一眨眼便飞离了祭台。
“谬音!”微生逆连忙追着谬音离开。
左丘衍看了看眼下的局势,左丘懿早已昏迷不知死活,左丘颉奄奄一息也说不出话来,于是便依计行事。
原本黑暗的苍穹忽然青光乍现,一声尖锐的鹰磔声起,仿佛在昭示着不详的预兆。
青冥轮转,十层不回。
那人宛若凤凰涅槃重生般出现在左丘衍面前,一身秋香色长衫,虽稍显短促,但穿在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味,他手执玉龙,笑意深深地落了地:“阿衍,久不见都要当皇上了。”
左丘衍看着眼前货真价实的顾隰,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凛冽的神色更胜这苍凉秋雨。
“倚青觉得耍我很好玩?”
顾隰落地,而霍十方紧跟其后。他收敛了笑容,一步步朝左丘月走去,湖绿色眼眸在远处乍现的火光中熠熠生辉:“师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金蝉脱壳之计也是形势所迫,阿衍又怎说是戏耍。”
“花想容说的那些话可否是真。”
左丘衍是这么漠然地问的,眼神带着忧伤的决绝和嘲讽——他些许知道答案是永远不可能的答复。
而顾隰就这样看着他,湖绿色的眸中泛起些许涟漪,在惊涛骇浪之后渐渐归于平静。似乎那冰冷的秋雨已经把二人的灵魂融化,融在时空的轮轴里,飞速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转动。
身后忽然有剑衣摩挲的声音,顾隰猛然回头,却看见只是霍十方换手握剑罢了。后者见顾隰回头便露出询问的表情,面色依旧是死人般的漠然。
死水,无澜。
顾隰笑了,带着他的回答:“是。”
他回答得坚决,也伤然。
说他对左丘衍没有情,绝是子虚乌有——只是,他顾隰不愿带着另一个还未消逝的情愫去选择另一段新始罢了。
无非如此,无法可选,不如罢了。
左丘衍听到他的回答便笑起来,伴着冷雨滴在他面庞,有种在流泪的错觉。
半晌,他挪动脚步,神色漠然地走到昏迷得奄奄一息的左丘颉身边,举剑对着顾隰,勾起嘲讽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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