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岛了。”微生逆有些无奈道。
“那谬前辈也是前朝之人?”
“他是前朝的大祭司,而我禇承是他的责任。”微生逆苦涩地说道。
顾隰也知道微生逆与谬音之间的丝缕不可捉摸的关系,也是默不作声。
“现在一切都已然明了,你作何打算?”微生逆收起那情绪,蹙眉问道。
顾隰沉默了——他的记忆只从与师父在山林间野鹤闲云开始,对生身父母全是空白。如今想到自己身世竟是这般凄惨,最先冲进脑子中不是那血海深仇的灭门之怒,却是自己竟被蒙在鼓里许久的怨恨。
被欺骗的怨恨和痛苦,就像刚发现那半珏一样蔓延在全身。如今已经凝固在血液里,却不再流动,不如当初那般沸腾。
这血海深仇,他要怎么报?
“你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微生逆见他沉默,便随口说道。
“难道你没想过为褚家报仇吗?”顾隰终于开口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微生逆像是说着一间无关紧要的事般。
“阿逆也是阔达。”顾隰幽幽道。
“那你想如何?”
短暂的沉默,顾隰脑中已然千思万绪如电光石火,最终似乎是决定般道:“帮左丘衍夺位。”
微生逆听到顾隰所言一愣,而后眼眸闪光道:“如此有趣。”
“阿逆要来与我一道吗?”顾隰神色再次凝肃下来,这次并不理会微生逆的调侃,直入关键。
“你相信左丘衍?”微生逆不答反问。
“是。”顾隰摇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正如同对左丘衍的信任。
“你与左丘颉之事还未告知他吧。”微生逆肯定道。
“不错。”顾隰凝眉,陷入这般苦苦思索。
他这几天一直在想这问题,甚至关系到了家仇报或与否。他知晓左丘衍对左丘颉的感情非同一般,若是自己告诉他了这事,不敢想象对方是何反应。
“如此说来你很是相信我。”微生逆见此便玩味地看着顾隰说道。
“想必阿逆的皇孙身份也未曾告知宋大夫罢。”顾隰听闻便暂且放下那纠结,也跟着调侃起来。
“不错。”微生逆坦白道。
“如此说来你很是相信我。”顾隰学着微生逆说道。
微生逆闻言居然朗声笑起来,笑声清脆自带这少年的狂傲。
顾隰将玉龙从左手抛到右手,又抛回来,掩饰了神色中的一丝无奈,答道:“本侯认识你不短,可是还是初次看到你如此开怀。”
微生逆有些不自然,很快便收起笑意对顾隰说道:“我将你送回吧,我回岛一趟为你拿来解药。”
“如此甚好,那就先谢过阿逆了。”顾隰起身说道。
【释月楼·藏卷阁】
藏卷阁为一座高塔,不同层内的藏书类型不同,塔内是普通的红木架子放置着一排排一列列的书卷,书海浩瀚。
微生逆在医典这一层果然找到了宋言初,那人儿一身洁白,清俏宁静,如瀑黑发垂直腰间,浑身散发出淡淡的祥和出尘,书卷气息混着药草淡香,如斯淑雅韵致。
“言初想出海吗?”
“嗯?”宋言初有些听不懂,侧着头看着微生逆。
“可曾听闻过浸月岛?”微生逆启唇说道。
“有所耳闻,只是听说从未有人去到过,其神秘不亚于释月楼。”宋言初思索一番便答道。
“那此次我便带言初去浸月岛如何?”微生逆淡笑道。
“溯回知道如何前往?”
“过去的十八载我便是在浸月岛度过。”
宋言初再次愣住,溯回的身份是越来越复杂了。
“我是释月楼楼主,也是浸月岛岛主。”微生逆轻叹一声坦白道。
“溯回还瞒了我何事?”宋言初有些伤感,他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人。
微生逆看着宋言初眼神有所暗淡,急切地解释道:“言初莫生气,如今……”
“我明白,我相信你。”宋言初呼了一口气安慰道。
微生逆心里波澜,他隐瞒了言初不少事情,从最初的蓝掌柜侄子到如今释月楼楼主,而后浸月岛岛主,现在自己还有一重身份未向言初点破……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一脸纠结郁闷,便笑靥如花般说道:“我真的没事。”他一手拿下自己的发带,发丝垂下,印刻缠绵纠葛一世的相许。
“当日是我亲手将溯回送的同心结扔入江中。”宋言初歉意地说着,提手取下微生逆银发间夺目的一抹红。
微生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言初,内心早已波澜壮阔,绯唇轻启:“我并未责怪过你,都是我的错。”
“如今我将这同心结还给溯回。”宋言初轻声说着,手上灵巧地翻转折叠。
不一会一个小巧精致的同心结便跃然眼前,红白交叠,发带交缠,诉说着早已入心的倾情。
宋言初明眸含水,脸颊微红,他将那同心结递到了微生逆面前,而微生逆呆呆地地伸出手。
一手递,一手接。
如此简单的动作却未完成,那结在二人手缝中坠地,那声音很轻很轻……..
一结入江,一结坠地。
“对不起言初,我没拿好。”微生逆大惊,马上将那同心结捡起来。
“没事。”宋言初眼中有些异样。
“此情不变。”微生逆的声音轻缓温柔。
宋言初突然紧紧抱着微生逆,将那心底的悲绝不甘化作泪水尽数融在微生逆的衣领,天意的初见,但是他从未想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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