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眯着眼睛在先锋军后方一扫视,身边是刘季和他带来的一众将士。
谁都知道这些人明面上说是压阵的,实际上就是被项羽排除在五千精兵之外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权利核心之外的人。
宋义摸摸胡子,转而向刘季道:“刘将军可有想法?”
刘季垂着眼眸,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原本是会有想法的,但是自从三月大病一场,又被一个不留名的老仙师救活了之后,很多事情就看淡了。”
宋义微笑:“哦?看淡了什么?”
刘季笑道:“宿命而已,凡人改不得的。”
宋义哈哈大笑,手指指向东南方向:“薛县将军以为如何?”
刘季一愣,反应不过来。宋义一哂,将目光放到刘季身侧的萧何身上。
萧何望了宋义一会儿,不赞同道:“我大楚……”
宋义打断:“既然是家天下,何来我大楚一说?”
宋义朗声大笑,不待萧何作答就调转马头,同夏侯婴一起,带着那被项羽派来的小兵,一起重新往薛县方向而去。
刘季不解道:“宋义这是,这是何意?”
萧何摇头:“此人痴心妄想,哪有能占着这家便宜还想着那家的?”
刘季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这是打算再投了齐?”
萧何点头:“薛县向来是齐楚说不清楚的边界线,如今齐地又是人心不齐的时候,宋义这是痴心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天太冷了……后面会尽量多更的……遁走
☆、迷雾重重
夜间,万千星斗挂在夜幕上,天气总算凉快些下来。北上大军原地休整,地面暑气逼人,一众具是人困马乏。
宋义眼底闪过嘲笑——此般军队,怎能掠秦军锋芒!?他还是早些离开军队,方能留的一命才是!
虞楚昭在帐前客气道:“这个,大人不留宿一宿?此般连夜上路,倒是辛苦了。”说着却是把缰绳给宋义递过去。
宋义:“这不敢劳烦军师了,在下不过是前往后方,辅佐新君,哪里有军师劳苦,不敢再添麻烦。”
虞楚昭和宋义两边看似客客气气,实则一个想走,一个也不想留,当真一拍即合。
夏侯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目光中却也透出急切之色。
虞楚昭心中嗤笑,知道这人八成是赶着回去想见吕雉那女人去,心道张良一个、夏侯婴一个、刘季这绿帽子不知道戴着多少了!
甘罗蔫儿吧唧的从军帐中出来,双手环在胸口:“你觉得他能在乎这个?换做项羽……啧啧,皮给你扒一层!”
虞楚昭一个寒颤,怒视甘罗。这厮一向就和能看透人心似的!
宋义、夏侯婴二人却是什么都听不懂,匆匆告别。
虞楚昭总算打发走了宋义几人,将小兵留下当侍卫:“打发回去了盱眙才好,免得者这两个在前锋军里头弄得人心不齐。”
小兵见宋义并夏侯婴离开,复又开口:“大将军已经到了东阿,眼下估计已经交战了。”
虞楚昭一愣:“这么快!?”
小兵点头:“大将军自封武信君,说是要将秦军打回老家去……”
虞楚昭头疼,心道东阿自然不难打,但是……
虞楚昭挥手叫小兵退下,只觉得太阳穴都跳的疼。
河北现在一锅粥,王离、司马欣等战河北,燕赵在度联手;张良当了个司徒,立韩王成;吕家两个女儿留在薛县,不知道打算搞什么鬼;齐地乱七八糟,别的不多,就是姓田的多,死一个王还能再来两三个!
军帐之中一点烛光如豆,甘罗对着地图发了会呆:“你怎么就知道秦军这次不是铁了心要打齐国?东阿不难打?”
虞楚昭被晒了一天,刚喝了不少水,肚皮滚圆,着急要去放水,含糊道:“秦策略是什么?一向就是交远攻近,齐地离的那么远,后勤不方便么!”
甘罗跟出去:“然后呢……你干嘛去!”
虞楚昭回头做鬼脸:“尿尿!”
甘罗郁闷的停下步子,嘟囔:“难得听你正经点说说兵法……”
虞楚昭在林间对着一颗树尿尿,完事儿后穿上裤子,抬脚正准备走,听见林间蝉鸣声之似乎参杂了什么别的声音,就像是什么匆匆的脚步声,踏着枝桠一路略过去。
夏夜之中的气温似乎陡然下降,虞楚昭浑身一激灵,仰起头来看林间密密麻麻的枝桠。
那鸡肋的上帝视角再次出现,虞楚昭大骇,只见整个树林被笼罩在一层看不清的迷雾之中,迷雾不断飞旋,往中间自己的所在地汇聚!
虞楚昭全身寒毛直竖,欲逃走而无路!正在这时候,浓雾忽而散开,朗月悬于头顶,夏季的温度再次涌上来,蝉鸣声聒噪。
虞楚昭一声冷汗,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冲回军营,心道果真是“逢林莫入!”
甘罗单膝跪在一枝桠上,目光之中透着恐惧:“丞相怎么来了?”
老人一身衮服,头戴道冠,一身威严之气,可惜相较帝王,却多了点不应该有的邪气。
老人开口笑:“甘罗,今儿你可是坏了我大事!”
甘罗讪笑两声:“不敢……”眼睛却四处乱瞄。
老人身影突然变作虚形,一掌拍向甘罗天灵盖,甘罗急速后撤,被老人暴涨的手臂一下拍在胸口,登时吐血飞出去。
虞楚昭回了军帐,却没找到甘罗,只好自己一人悻悻的看地图,视线落在东阿上。
李信从外头进来,坐在虞楚昭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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