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商。”毓泰担忧地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侧身望着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别太逼自己了,这都不像你了。”
“我?”略商愣了一下,皱着眉努力地思考,却发现竟然想不起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事。”他微微敛下眸。
毓泰蹙着眉,却不知到底该如何劝他才好,只能咬着下唇靠回椅背,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无法拒绝。
“想去哪里吃?”略商收回注视他的目光,轻声道。
毓泰一愕,随即高兴地笑起来,“就去上次那家私房菜馆,那里的东西清淡,比较适合你现在的伤势。”
“好。”略商点点头,调转方向盘在一个路口拐弯,朝着目的地而去。
两人去的时间尚早,还不算饭店的高峰期,选了一间幽静雅致的包间,毓泰精挑细选了几道适合伤患吃的菜肴,便安排服务员去准备了。略商从进来都一直很沉默,对于吃什么菜色似乎也不甚关心,只是低着头摆弄着白色的陶瓷茶杯。小小的杯子在他的指下如同被赋予生命,灵巧的在桌面上旋转着。
毓泰皱眉看着他,这个转杯子的习惯是略商一个很惯常的毛病,旁人却不太能够见到,因为这是只有他心乱如麻伤心难过的时候才会有的一个习惯动作。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怎么会受伤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了?”略商抬头看向他。
毓泰莞尔,道:“卓然不放心案子的进展,打电话到调查科询问。你们那边说你受了伤,所以案情暂时有些停滞。他有些担心,就给我打了电话。”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身为好友的卓然知道毓泰对于略商的关心,所以才会趁此机会给他通风报信。然而身为旁人的卓然却不知道,自己和略商之间,早已走不回当初分离时的那个地方了。
“没事的,只是查案的时候遇到了袭击,养了两天就没事了。”略商道。
毓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刘先生有去看你吗?”
他这话一出,略商转杯子的动作猛然一停。白瓷的茶杯突然失去掌控的力道,跌跌撞撞朝着桌子边缘转过去,随即滚下桌沿,落在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回荡在安静的包厢内,听入人的耳中竟觉得心惊不已。
“你没事吧?”毓泰有些惊诧地问道。
略商微微垂着头,从对面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勾起的唇角,“没事。”
“是不是刘先生他……”毓泰试探地问。
“毓泰。”略商突然抬起头,清澈明亮的眼眸盯着毓泰一脸的担忧,“不说这个好吗?”
毓泰目光一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略商,我回来了也有快半个月了,我们相聚了这么久,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还有问的必要吗?”略商勾起唇角,苦涩一笑,“你走之前,我在你的宿舍里发现了你义父寄给你的信。虽然猜到你要离开,但是我以为你至少会让我等你。然而最后,你也没有说留下一句话。”
毓泰讶然地盯着他半晌,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些年对方什么都知道。走之前的那个问题,他饱含了多少的期待。
然而……
“我没有权利让你等我。”毓泰抿了抿唇,淡然一笑,却掩饰不住眼底的黯然神伤。
他只是不想拖累他而已!
略商瞧着他伤痛的神情,轻轻移开目光,窗外是海城傍晚繁华而璀璨的景致。
“你走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喜欢眼前的这片景色。看着,总会让我想到我们上学的时候,和你在教学楼天台上吃完饭聊天逃课的日子。”他的目光变得空茫,明显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后来我加入海城警察局,一直都尽心尽力的工作,好多危险的任务也都首当其冲的跑出去执行。别人都说我勇敢无畏,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唯有繁忙才可以让我忘记和你有关的一切回忆。”他吐出一口气,接着道:“那段时间真的很难挨,直到我因为破获了一起跨境贩毒案件,得到老大的赏识进入海城调查科。再然后……我遇到了三六。”
“三六?”毓泰疑惑地皱起眉。
略商看着他,轻轻笑了笑,“就是刘恒久。”
毓泰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他说得对,我最早确实把他看做了你的替身。初初见面,他的神韵性情,真的和你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眼万年,从第一眼看到他,似乎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温情、儒雅、善良、柔和,他的一切伪装看起来都那么无懈可击,甚至没有一个人看透过他。”说到这里,略商苦笑了一下,“他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心理学家,玩弄人心什么的,再没有人比得过他了。”
“略商?”
毓泰看着眼前男人的神情,明明是在笑,却不知道为何,总会让他觉得下一刻,这个人就会落下泪来似的。
“即使被他骗,我还是不愿意怀疑他。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你相似的地方渐渐在我心中淡化。留下的,只有三六坚强的、精明的、睿智的模样,从迷恋到深爱,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遇到了对的那个人,就没有什么困难的。”略商笑着,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毓泰点了点头,轻轻敛眸掩去了眼底的伤感。
“所以,即使知道他冷酷无情,见识了他残忍的一面,我却也不想放弃。就像头儿说的,我要看着他守着他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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