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yù_wàng明明白白袒露到阳光之下的人,只有那平凡到极点的庸人和尊贵到极致的贵人。
前者无拘无束,后者有持无恐。
男人显然是后者。
北国,飘雪之国。每年的冬天最是漫长。
杭州,一处小巧的别苑。却春光融融宛如初春。
无烟碳昼夜不停地燃烧着,供给满满的暖气。花园里,大片大片娇艳妖娆的鲜花,绽放着迷人的芳菲。而那美人,身着彩衣的两位美人,却是比那鲜花更加吸引目光。
男人躺在白狐皮披着的大躺椅上,舒舒服服地半眯着眼睛看美人赏花,喝点美酒。起了兴致便踩着薄薄的积雪来到花丛中,玩点狮子逐鹿的游戏,追上了便就地一扑,在这冰清玉洁的雪地里,就着鼻尖的花香,颠*’倒*欢喜到极致……
两位美艳的花魁多少增添了些消磨时间的兴致,男人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享受着温香软玉的美好,情到深处难免说些情情爱爱的应景话儿,此时卿卿我我爱到极致,一个月后过后,离开时依旧不改初衷独自消失地无影无踪。
“主子,老奴安排了医师检查过了。没有……许是两位女主子在那里面把身子糟蹋坏了。既然如此……可还需要在回去的时候……”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老太监来到了男人的书房。
“不必。只一个月而已……既然没有,就送她们回去吧。舟车劳顿,本就辛苦。两个下等的女人,多的是。况且无什么用,反而累赘。”男人摇摇头。
一句话,决定了两个女人的结局,她们来到男人身旁之前尚且保持着纯洁之身,在短短一个月已然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在她们心中刻画了特殊的印记。而她们……在男人眼中,却不过一颗走路时沾惹上的花香,只轻轻一拂,便泯灭了所有痕迹。
杭州。拢翠楼。一年一度的花魁之选选出了无数的花魁,每一度的妃子魁和解语花都美的惊艳而又不凡。除了那久经风场的多情种,少有人记得有一年的花魁中的妃子魁从高高在上的头牌沦落为街道旁被流浪汉搂着的低等*’女,仅仅是因为动了情,爱上了抛弃她的人。
谁说*子无情?
情之动,本就无影无形不可控。
没什么道理。
五年,稍纵即逝。
寂静的风雪中。
一间屋子,啪!的一声,门开了。一个孩子,半大孩子,瘦瘦小小的,脸上带着饥黄之色,神色慌乱,手脚打颤,动作却跟只小猴子差不多,一眨眼的功夫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只在雪地里留下了一连串小小的脚印。
“阿奴,阿奴,你个死孩子!跑什么跑?又不是没见过!他妈的老娘还不是为了喂你那张无底洞似的嘴?”一个女人半拉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拉开门从屋里追出来。
看那模样,俨然便是当年的花魁之一,妃子魁,如今却已成了泼妇。容颜依旧,心性却已老。
生活,已消磨尽了所有风花雪月。爱情,在现在的女人的眼中,还比不上一张能够填饱自己和阿奴肚子的一张饼。
“我的小宝贝儿。你跑什么跑?大爷我裤子才脱了一半还啥事都没干呢!管那个小王八蛋做甚?伺候好大爷我才是正道!小乖乖,咱们继续啊……”一个男人紧接着从屋里追出来,光着膀子,目露*光。
“他妈的!就知道玩!回去玩你老母吧!给钱?就那点钱!两张饼都不够!滚远点!老娘儿子要紧!”妃子魁正蹲在地上研究脚印。闻言站起身劈手就给了大汉一巴掌。
“你!臭*子!你等着!”壮汉捂着脸颊,劈手就想打下去,却又想到的什么似的,将手放了下去,□□着,“小娼妇,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叫爷爷求老子草拟!”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妈的!死穷鬼!啊呸!恶心的东西!下次不带起码双份的钱就回家玩你老母吧!”女人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吐了几口口水。
转过身,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泼辣的眼神中却染上了悲哀的颜色,“阿奴,阿奴!你个小兔崽子,外面那么冷!你要死到哪里去哦!你死哪儿去了哟,你这要存心气死你老娘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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