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在面对那场刺杀时,他遭受了多少的痛苦啊。艾达还记得在她伤好后,她前去看过这孩子沉睡在病床上的模样,那大片的伤痕只要人看上一眼都觉得恐怖的疼痛,而她却可笑和愚蠢的将这一切当作了塞缪尔所为,这孩子想必被伤透了心,若是知晓醒来后他会遭遇这一切,会不会更希望自己在那场刺杀中死去呢?光是想到这个孩子许是有过这样的想法,艾达的眼前就再次变得模糊,她心中大恸。
而当伊曼赶到时,看见他的母亲正悲伤的不住的落着泪,他快步来到了艾达的身边,只是没等他开口询问些什么,手中就被艾达放入了什么,他听见他的母亲用颤抖的声音道:“你看看这个吧,伊曼。”
那很快盘旋而上的淡蓝色的烟雾令伊曼闭上了眼,在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后,他震惊得甚至于有几秒钟陷入了空白。
在那昏暗而潮湿的地牢里,伊曼看见南沛正紧紧的攥住了他跟前的栏杆,他很瘦很瘦,他曾经精致而整洁的法袍此刻只是灰扑扑的挂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手背上的青筋凸显,而他瞪着双眼,充满了愤怒的向面前的人怒吼着什么的模样,却是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伊曼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牢房外开口的人居然会是大主教,那曾经教导过他长者般慈悲的语调,此刻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你大可以去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可是那难道会有任何的用途吗?他们早就笃信,你是因为嫉妒塞缪尔而性情大变,你也早就不是王后最疼爱的养子,不再是大皇子最爱护的弟弟,更不是受国民尊敬的法师,你不过是个等待审判的叛国者而已——所以,你又能怎么样呢?”
伊曼看见那原本正愤怒的瞪视着大主教的人,随着他的话语,像是有什么在他的肩膀上一锤又一锤的敲着,令他渐渐的失去了力气,那眼神也变得恍惚,他整个人被绝望笼罩,像是比谁都认命,比谁都清楚他此刻的处境,喃喃的道:“是啊,我又能怎么样呢……”
而说完,伊曼看见南沛重新跌坐在地上,接着,他看见痛苦的咬紧了双唇,像是巨大的痛苦降临在他的身上,他不住的在地上打着滚,口中只剩令人心碎的疼痛的呜咽,伊曼看见南沛的疼得眼神都渐渐涣散,他一边用脑袋狠狠的撞着墙壁,可是这对于他的疼痛也无济于事,他口中不断的叫着一个个名字,他说我好难受,救救我,伊曼……
直到那淡蓝色的烟雾渐渐的散去,伊曼无言的站立了一会儿,他吩咐凯拉照顾好悲伤的王后,无需前者多言,他这便去召集他的亲卫队,他要去将南沛找回来,他咬紧了他的后牙槽,似乎这样才能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抑下去似的,他一定要去将南沛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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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个小包袱的南沛跟随着那队侍卫来到都城的城门,执行官接过那份驱逐令,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了一眼,接着露出一点厌恶的神色,却没有跟南沛多说一句话,让他在那儿等待了不知道有多久,等他再回来时,那张驱逐令变成了一个铁环,南沛手腕上一阵刺痛,只是没待他细看,那执行官便将他推搡着赶出了城门:“走吧。”
南沛踉跄了几步,听见那执行官一边吩咐将门落上锁,一边向询问着他的人道:“是的,就是他……不过他已经失去了他的姓氏,并且再不能踏入都城一步,而这个惩罚我想也是王后替他求情的结果,否则他该接受审判,凭着他的所作所为,就该吊死在绞刑架上……”
南沛没再接着听下去,他从他的小包裹里拿出一张地图,再次确认他接下来他走的道路,他走向西北的小路,只要穿过前边儿不远的森林,他就能到达最近的一个城镇。而南沛也知道,他肯定不能够顺利的到达这个地方,因为大主教早早就派人埋伏在他必进的路上,南沛再次摸了摸他看不出装了什么的小包袱,在路边让这个容易疲惫的身体歇了会儿,踏进了森林。
而看守城门的执行官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椅子上打盹,猛地听见一阵令土地都在震动,扬起阵阵尘土的马蹄声,执行官慌忙从椅子上翻了下来,而他那些小兵们也都慌乱的跑了过来,放下兵器开始胆颤的行礼。
执行官看一眼坐在高头大马上,威严而高贵的大皇子的身影,却没等他开口,就被大皇子身后的侍卫长高声的问了什么,只是执行官一时间遇见这么大场面,被吓得就有些听不清,还是他身旁的小兵同他道:“是问刚刚那个人,拿着驱逐令离开的那一个——”
执行官这才慌忙答道:“他在三刻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不过请殿下您放心,属下知晓那人的罪孽深重,所以在他离开之前狠狠的将他整治了一番……”他本以为他这么答是可以邀功,孰不知马上的人听见他这一番话后,当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而在一旁的人什么都没看清,就觉着大皇子似乎将他的法杖换了一只手握着,而那执行官便倒在地上痛苦的翻腾着,却发不出声音。
“开城门——”
而正要进出城的子民们都被拦截在一旁,他们纷纷低声议论着大皇子带着他的亲卫队如此匆匆赶路是为了什么。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渐渐的下起了雨,南沛满脚的泥泞,因着这雨,之前森林里鸟兽的鸣叫已经消失不见了,渐渐的只剩雨水冲刷滴落的声音,然而,渐渐的,在这其中又多出另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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