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个草根出身、倚靠着她家的权势飞黄腾达的老公,却在她身后将她扁得好似街上的一只破鞋,甚至扬言说,不是因为她父亲,他压根就不会对安安这样的女人多看一眼——
好似当年那个为了得到安安青睐,不惜连续一年大冬天早起两小时,就为了让安安吃上一碗爱吃的牛肉粉,一年数月去排队、来送粉,来回折腾上三小时才赶着去上班,冻得满脚冻疮的痴情男,从头至尾都是个“面具人”……
面具人……
“放开他——”
一直缩在床外的柳金蟾刹那间大喊一声:“听见没有,让你们立刻放开!”
奉箭等人一怔,即使北堂傲也吓在了原地,好似一个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儿孩子一样,惊怖的眼直直地瞅着柳金蟾突然凶巴巴的眼,霎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没事儿、没事儿——傲儿,你喝完安神汤就不会做噩梦了,奉箭请大夫!”北堂傲没有疯,他只是和安安一样心里想得太多,却无法向人倾诉——
柳金蟾抱住浑身是汗的北堂傲,一边亲吻着北堂傲的脸,一边呢喃低语,一时间,柳金蟾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抚北堂傲,还是在稳住自己几乎失控的情绪——
安安的死,一直一直是柳金蟾的一个心结,因为……
在安安最最需要人去安慰时,她却为了自己的前程,一次次地拒绝了安安的邀约,将安安丢在了没有人倾诉的角落,直到安安的尸体,水肿一般地停在了灵堂内,只能依靠化妆师的描摹——
她才能依稀从中,看到安安旧日那一点点的清丽时,讽刺的她包里正揣着她“来之不易”的注册会计师证——
第737章 到底谁病:太医院菜鸟出山
安安是她前世最亲最亲的人,在那个没有人关心的初中,在那个同学们还趁机一次次欺负她的日子里,安安是唯一伸开两臂保护她的人——
也是唯一个,在她前世最绝望的日子里,突然很认真地对她说:“我将来要挣很多很多的钱。”
柳金蟾永远也忘不了,当她很奇怪从来觉得爱情至上的安安何以要这么认真时,安安说:“我要帮你把吞进去的戒指取出来!”
那一刹那的涌上心头的暖意,如同乌云里透出的光,第一次让柳金蟾前世感觉到了一种被爱的酸酸涩意,她从来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过,也从来从来没想过,她这样一个被继父天天骂做多余人,恨不得她早死早好的累赘,也会有人期望她活着——
甚至能这么认真记惦记着,她无意中一次自我调侃,讲自己吞戒指自杀,都死不了的事……
心痛,痛到无法抑制——
明明在这个世界活了近二十年,前世那段记忆每每想起来,柳金蟾还是无法忘记一丝一毫,甚至疼痛的感觉,也因未能在灵界相遇,说上一声对不起,而减去一分一厘。
泪水哗啦啦地伴着柳金蟾前世醒来的记忆,犹如泉水般,流过面颊,一滴滴滴落在北堂傲的脸上,冰凉凉的,却暖着北堂傲几乎沉到了谷底的心——
将它一点点的托起。
“金蟾,你哭了?”
素来只会被柳金蟾安慰的北堂傲,突然像只无措的大笨熊般,傻乎乎地看着刹那间好似溃堤般嚎啕的柳金蟾,吓得手忙脚乱地替柳金蟾擦泪:“金蟾、金蟾,你别担心,傲儿没事儿!傲儿没事儿!傲儿好了!傲儿真的好了,你不要担心!”
柳金蟾真的很想说:我知道你没事,但……我哭的和你没关系……但人心里梗得难受,谁说的出话来啊?
最后大夫来了,抱着大衣箱,甚至连捆人的皮带子,都准备了一百来根——太医院能用的,都拿来了,还不算,半途东宫附赠的天铁手脚镣铐各一副!
隔壁的北堂骄她们也来了,来时,夫妻二人可谓是全副武装,可供伸缩的皮制软绳都挂在了腰间数十丈!
可谁想,她们前前后后一涌进来,看见的却是北堂傲衣冠整齐地坐在卧榻边,一个劲儿给柳金蟾抹汗,再仔细一看吧——
柳金蟾捂着胸口呢!
哎呀呀,这到底是谁病了啊?
“弟妹,这是……怎么了?”
北堂骄立刻上前询问,担心之余,禁不住横了谎报军情的奉箭等人一眼儿:舅夫人和爷,你们都分不清了?这要是遇上要紧事,还不得死人哪?
奉箭等人一脸无辜,他们怎么知道风云变幻如此之快,不到片刻功夫,爷好了,夫人倒先到了呢?
“说是胸口揪着疼!”
北堂傲红红的眼,布满了说不清道不尽的心疼,不是有人在,他都要被自己气哭了,好好儿,闹腾什么,这下子,把金蟾都闹腾病了……不说公婆怪罪,单说这夫妻同心,妻主不好了,他自己这心里也跟着难受的紧!
“别急、别急——许是近来接二连三的喜事,一下子欢喜过头了!傲儿,你也别急,且先在后面回避回避,赶紧让大夫们上来诊治才好!”
琅邪一见此景,料想既然惊动了太医院,那么肯定东宫的人就在这跟前,隔着一个屏风,什么听不见啊?赶紧着,抢了姐弟二人的话,令奉箭和奉书将柳金蟾从屏风后扶到了屏风前的软榻上看诊。
柳金蟾倒也没什么,就是前世安安的事一直纠结于心——
一则始终觉得自己对安安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二则也一直无法接受安安自杀的现实,毕竟当年徘徊在长期抑郁、自杀边缘的她都没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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