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朵挪揄道:“人家可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嘛,我还没计较你跟那个刘绪林的事呢,小气。”
“刘绪林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到底谁小气?”
“我小气行了吧?”中午休息间隙,薛一把金兰婶做好的午饭拿过来给阿瑶朵,阿瑶朵戴着厚厚的手套,不好脱,扬了扬下巴,张嘴,“我要吃那个。”
“哪个?这个?给你。”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津津有味,没注意窗外游客朝里面多看了几眼。
“你们有没有觉得阿瑶朵和那个支教老师关系不一般?”
“听说那个支教老师原本是个记者,前途无量,却选择来这里支教,对了,阿瑶朵的父亲也是个支教老师,你说她们会不会……”
“我听寨上的小孩说这个支教老师也会拍照,拍得特别好……”
“你是说……那个放学就是这个老师?”
“对,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叫放学的人一直没出现,主办方宁愿自毁形象也要解释照片的含义不过是个误会了。”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秘密!”几人像判案一样,最后得出真相的瞬间像解开什么千古谜团一样兴奋。
那几人走的时候在阿瑶朵那买了不少银饰,故意多给了钱,阿瑶朵追出去,说你们多给钱了,这是找的零。
那几人怎么都不要,有个人犹豫了好久,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那位摄影师还在你身边,对吗?”
阿瑶朵心说好啊,猜出来了,眼睛够毒的,只是笑,不承认也不反驳,把钱给他们,“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些钱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那几人点点头,“好,那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
那些人走后阿瑶朵心跳得很快,回去跟薛一说了这个事,还是静不下来,不是害怕,只是第一次遇到看穿她们并表示支持的人,莫名有种自己不是一个人的感觉。
世界还是好人居多的,他们不支持不是讨厌,只是不理解,不明白,进而厌恶、恐惧,恶语相向。
阿瑶朵不知道她和薛一的事母亲知道多少,那些话骗骗外人可以,骗母亲不行。
阿瑶朵说好像有个叫放学的汉族男子来过,也许不经意拍了几张照片什么的,不小心把她拍进去了。按理来说金兰婶会问她和那个汉人男子的关系,甚至会幻想她和那个汉人男子有没有可能。
但金兰婶没有,对这件事情始终保持沉默,阿瑶朵猜想她大概是知道的,但是不好说,不知道怎么说,于是藏在心里一个人别扭。
斗牛节的时候,金兰婶跟阿瑶朵说,要不要穿上银饰去看斗牛?
阿瑶朵没有反对,乖巧地穿上满身银饰,想到自己刚满14岁那会,母亲帮她穿戴好满身银饰,给了她一个花篮,里面放了各种信物,阿瑶朵早就知道这些信物是有含义的,但还是缠着母亲告诉她这些信物的含义,说万一送错了怎么办。
金兰婶:“不会送错的,老天自有安排。”
“要是真送错了怎么办,万一万一真的送错了怎么办?”
金兰婶笑说:“错了就错了。听老天的安排就是。”
四五年过去了,母女俩似乎突然想起当年的对话,都是一愣,阿瑶朵:“妈,你说过,这信物不会送错,可是万一真有人送错了怎么办,我要不要收?”
金兰婶浑身一震,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阿瑶朵心疼地帮她擦去眼泪,她心里也很难过,她也不想母亲为难,可是她真的放不下薛一,带着哭腔说:“妈,我们听老天爷的好不好?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好不好?”
“孩子,这条路很难走,我怕你……”金兰婶哽咽着说不下去。
阿瑶朵看着怕她,其实心里很有谱,自己决定的事谁都改不了,现在的阿瑶朵和她当年一样,越劝越死心塌地。
她也知道,只要她要求,阿瑶朵肯定会听她的,至少绝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可是她经历过这种苦,怎么舍得阿瑶朵再经历一遍?
薛一走进来,跪在金兰婶面前,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再坚定一点,或许不会这样。
金兰婶看到薛一就像看到了方建文,当初方建文也是这般跪在金老爷子面前,真是命啊!
说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自己想好了就行,以后的路再难走也自己走下去,我也没几年好活了,管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要好好的,把两人赶出去,自己在房间里哭了一晚上,阿瑶朵和薛一就在房门外守了一晚上,怕金兰婶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金兰婶第二天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阿瑶朵和薛一长松一口气,相视一笑,最难的这一关过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用害怕了。
没了后顾之忧的阿瑶朵银饰生意越做越大,兼顾学业和生意变得越来越难。
学校好几次跟薛一反应阿瑶朵的学业问题,一星期就上五天的课,阿瑶朵能旷课四天,薛一说你这样不行的,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跟你妈讲,看你怕不怕。
阿瑶朵:怕,怕,知道你婆婆更疼你,行了吧?
薛一:你再说一遍?
阿瑶朵嬉笑:不敢不敢。
明明知道薛一会生气,却还是忍不住逗她,两人闹了一会,阿瑶朵突然严肃地说:我不太想读书了,感觉读书也没什么用。
照她这个样子,读得再好毕业了还不是要做银饰?不如现在抓住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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