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太贴心了,你要是个妞,说什么我也得把你追到手!”
我冰淇淋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塞,听到这句话,没过脑子地脱口而出:“滚你丫的!”
谁知边岩也同时嘴里蹦出这四个字,我俩顿时撞了个结结实实的异口同声。
这二重音刚落,三个人的眼神瞬间都招呼到我脸上。
边岩睁大眼睛看我,眼神里透出些错愕。
方啸的目光先是在我俩脸上转了两圈,然后果断地盯住了我,一脸的“干卿底事”。
刘杨也举着冰棍看向我,嘴角朝下咧了咧,脸上写满了“你要完”。
我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脑子里瞬息万变地闪过无数个补救措施,抢在几个人张嘴之前,我急中生智地朝方啸一指,一副义愤填膺地表情:“猴子,你丫上次也这么和我说来着!”
“咳、咳咳……”方啸被嘴里的冰淇淋呛了几口,“说、说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句啊!”
“说要追你啊?”他一脸看向神经病的表情。
“对、对啊!”理由找好了,我的嘴皮子也瞬间利索起来:“你说如果你是个妞,说什么也要嫁给我,猴子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心啊?!”
他嘴角抽了两下,一言难尽地看我:“我敢嫁,你倒是敢娶啊?”
“有什么不敢的?”我故作自然地走过去勾他肩膀,“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大长腿。”
“滚,滚滚滚滚滚,”他抖了几下肩膀,甩开我走到一边,“老子就知道大长腿容易遭人惦记。”
刘杨在一旁看我俩耍宝,笑够了才催道:“走吧走吧,大厅里闷死个人。”
我做贼心虚地没敢往边岩那边看,低着头朝门外走,出了大厅才抬手抹了把刚刚急出来的汗,暗自舒口气:好险好险!
我想掉过头看看他们仨有没有挤出来,脖子稍稍一扭,眼神又和边岩撞个正着。他正定定看我,幽深的眼神没来由地使我心头一跳,脑子里顿时像断了片的放映机,滋滋啦啦地响着噪音。
他避开我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密密地遮住黑漆漆的瞳仁。
我四肢指挥大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揽他肩膀,一只手凑过去捏他下巴,给刚刚翻过篇的几句话狗尾续了个貂:“再说要追我们牙牙,也得先经过我这个当哥的同意,是吧?”
他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瞥我一眼,随即又垂下目光看我那只手,嘴里蹦出几个字:“咬你啊。”
我赶忙缩回手,落在头顶上挠两下,对着他干笑几声。
骑自行车回家的途中,方啸和刘杨在一旁兴致高昂地讨论要怎么进行毕业狂欢,边岩坐在我的车后座,怏怏地和我们几个搭着话,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
我扭头看他:“怎么了?离开学校还舍不得呀?”
他抬起下巴和我浅浅笑:“怎么可能呢。”
方啸也转过头开玩笑:“牙牙,你是不是舍不得八中的数学题?回头让老师给你出个几大张,做吐了就好了。”
“去去去,”我赶狗似的朝他挥两下手,又回头和边岩说,“来牙牙,哥给你唱首振奋人心的小曲儿,想听什么?”
“随便。”他听起来一点没走心。
“那来首我的毕生绝学,《红日》,听好了啊。”
我清清嗓子,一边弯腰费力地蹬上坡,一边摇头晃脑地唱:“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
我身后载着边岩,远远落在刘杨和方啸后面。好不容易蹬到坡顶,前半段唱完,我抬手抹了把汗,大模大样地扬了下胳膊:“后排的朋友嗨起来了吗——”
他没做声,长长的、安静的下坡,只有风呼呼刮过耳畔的声响。
我不甘寂寞地继续喊:“后排的朋友举起你的双手——”
顿了几秒,他突然沉沉静静地在身后喊我的名字:“卢沛啊……”
“嗯?”我一怔,微微偏过头等他下面的话。
好一会儿,他也没说话。
斜斜的下坡渐渐缓下来,我脚下又开始蹬着自行车:“怎么了?”
“没什么,”他这才接过话,语气又轻松起来,“接着唱吧,挺好听的。”
“哦……”我犹豫着继续开口:
“让晚风,轻轻吹过
伴送着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
让晚星,轻轻闪过
闪出你每个希冀如浪花,快要沾湿我
……”
傍晚的风吹过路边一排整整齐齐的柳树,叶子哗啦啦响成一片。蝉鸣声在耳边聒噪着,周而复始。
我心不在焉地唱,全然没了刚刚鸡血上头的劲头。我琢磨着边岩叫我名字时的语气,欲言又止的,明明就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可他要说什么呢?我想开口问,又不知为什么问不出口。
我想起刚刚大厅里的那一幕,心里陡然间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边岩他……知道我喜欢他了?
我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脑子里嗡嗡嗡响着。眼前触目所及的是路边一片翠绿,浓郁的,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一定知道了吧。毕竟我掩饰得那么拙劣,而他又始终那么聪明。他怎么会看不穿我那点小把戏呢?
所以他想说什么呢?
他是不是想说,卢沛啊,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可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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