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雪狼领回一楼时,他只有4岁,瘦不拉几的跟个非洲小黑人一般,却惟独一双眼睛澄明、黑亮,透着一抹逾越年龄的机警和灵敏。
顾卫国当时还没有孩子,他抱着雪狼交给凌云时,曾经眯着眼睛说:“小狼崽子有股狠劲儿,把你们最好的都交给他,等他十岁的时候,我会让他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那以后,一楼的大人们就喜欢跟着凌云一起喊他狼崽。
基地里,也总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儿爱捏着他两边的腮肉,把他提起来老高,然后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大笑着叫他“笨蛋小狼”。
而雪狼每次都会一言不发地爬起来,把衣服拍打干净后去找凌云,跟他学本事。
之后过了三年,雪狼七岁。
他挑在晚上,把那两个小孩叫到地底的3号训练场,一对二,近身格斗以及体能比赛,雪狼用实力狠狠地教训了他们。
“洪子,我们输了啊——!”皮肤黝黑的小孩呈大字型摊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哈地笑。
“哎!”另一个小孩长着一头自然卷,他费劲儿地蠕动,爬到雪狼身上去抓他痒痒肉,咧嘴笑:“狼崽,咱们做好朋友吧!我叫游洪,他是向东。”
向东侧着头,顺口接道:“我和洪子同岁,11了,这里的生活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等你十岁的时候也会面临你的第一个选择。”
他摆正脑袋,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笑:“狼崽,到时候啊,你可以选择去上学然后读个大学,等毕业了找份体面的工作,再找个跟大阿姨一样的老婆,然后结婚,生小孩,再生一个小孩,让他们管我和洪子叫大爸爸和二爸爸,你呢,就是小爸爸……谁要是敢欺负你和小孩,你就告诉我们俩,我和洪子保准揍死他。”
“对对对,就是这样!”游洪摊在雪狼旁边,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顶层的金属吊顶,满脸笑嘻嘻:“我和东子虽然比你大,不过也可以等你结婚了,我们再结。”
“滚!要结你结老子不结!”向东突然吼了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往外走去。
“看我这张臭嘴!”游洪拍了下嘴巴,趴到雪狼耳边,低声道:“东子小时候有家暴,他爸是烈士,牺牲了后,他妈总拿着棍子打他和他弟。他弟弟年纪小,本来抵抗力就差,被打狠了,扛不住就没了。后来,东子他妈进了精神病院,东子的腰上,到现在还有一道二十公分的疤。”游洪在雪狼身上比了个胸部的样子,扁着嘴说:“所以东子特别讨厌女人。”
雪狼想了想,突然爬起来,几步跑过去,跳到向东后背上,搂着他脖子,浑身力气一卸,歪着头说:“东子,我累了,你背我回去。”
向东眼圈通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点了点头,背着雪狼往回走。
一路上,游洪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和向东肩并着肩,哼着小曲,还不时地伸手去拍雪狼脑袋,笑道:“狼崽,等你长大了我再背你。”
唐远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看着躺在琴盖上午睡的黑子发呆,思绪又飘回那些久远得快要模糊的时空。
向东和游洪,对雪狼来说,曾经一直都是手足般的存在。
雪狼十岁时,顾卫国第一次把他叫到老宅书房去谈话。
“小狼崽子,今天10岁了。”顾卫国拿着钢笔在一本理论书上写写画画,头都没抬,声音沉稳而有力:“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跟我说说。”
“我想留在这里。”雪狼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音质尚显稚嫩,却字字如千斤。
顾卫国笔下一停,抬头看他,眯起眼睛,说:“留在这里,就是军人中的军人,为国为人民不为自己,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懂么?”他指指桌角的银行卡,又道:“你现在已经有自立的本事,如果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就可以用这张卡买房子,上学,找工作,结婚,生老病死。”
“我想留在这里。”雪狼眨也不眨眼地看着他。
顾卫国一乐,靠到椅背上,端详他许久,突然指了指面前的杯子,倾身向前,继续握着钢笔写写画画,道:“雪狼同志,欢迎成为bof在编军人,等你准备好了就去参加特工考核吧!”
“是!”雪狼立正,冲他敬了个军礼,端着杯子给顾卫国接热水又放回桌上,出去了。
结果,因为雪狼决定留在bof的选择,向东一个月没理他。
只是在雪狼为尽早参加特工考核,每天把自己搞得没皮没毛时,向东才会阴着张脸跟游洪过来,红着眼给他清洗伤口、一圈一圈地缠绷带。
“东子把你当弟弟,心疼你呢!”游洪每次都会偷偷趴到雪狼耳边,跟他说:“我也当你是亲弟弟,受伤了,我也心疼难受。”
“小远!”唐念背着个单肩包,敲了敲门,喊道:“爸妈到楼下了!”
唐远应了声,抓起外套穿好,把黑子放到肩膀上,开门笑道:“哥,到了姥爷家,我给你弹首歌听。”
“行,是你迎新晚会的表演节目吧?”唐念笑着捏了捏他耳垂。
“嗯,歌词写好了,曲子只作了一半,等晚会时再唱给你和爸妈,还有姥爷和爷爷他们听。”
“嘿,我家小远都学会送惊喜了呢!好啊,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去看你表演!”
“你去a大任职之前,作曲系会举行一场迎新晚会。”顾炎并没打算纠正j口中的“她”,只是侧着头说:“他有个人表演,还是你这两年的学生。”
j眼睛都亮了:“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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