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事,柳谦轻笑,握着秦恕的手,“你被父亲拉着走到我的书房的时候,你这双手,握得紧紧的。那时我就在想,这样一个漂亮可爱的小人儿,在陌生的环境下,不是应该害怕,应该畏畏缩缩的吗?你为什么不一样?我看出来你眼睛里明明有害怕,但还是倔强的抬着头看着我,没有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对我有那种疏远崇拜的情绪,你说的那句话,我至今还记得。”
“你说,为什么不出去玩,这样的一个大屋子多无趣。”
柳谦的眸光承着骄阳的温暖,直直看到秦恕眼里,他,很真诚。
“书房里的书都是我喜欢的,父亲安排的课业我也都非常感兴趣,想要去学。即使这样,偶尔也会有小情绪,觉得孤单,觉得寂寞。或许那个时候年纪小,并不真正知道孤单寂寞是什么,就是会突然觉得没有可能交谈的朋友陪着,很没意思。谷里所有的人对我期待都很大,他们希望我能成为很厉害的谷主,所以这种情绪,不可以跟他们说。直到你说,为什么不出去玩,我便觉得,你很有趣。”
同秦恕一样,那时候小小年纪的他,也有属于自己的自尊,既然旁人都认为他是谦谦公子,他就谦给他们看,心里有块地方,总是在留给自己。
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秦恕,柳谦不禁轻笑出声。那个时候的他,很可爱,个子小小的,不及他高,明明身子瘦瘦的,一双手却是肉嘟嘟的,而且因为紧张握得很紧。但他主不是觉得这样一双手,看起来一点都不能传达严肃的情绪,还有点……好玩。
那时他的嘴唇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毫不躲避的看着他的眼睛。
父亲说他叫秦恕,是义兄的孩子,现在义兄死了,这孩子便成了孤儿。义兄当年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便要替义兄养大这个孩子。要求他们两个自那以后兄弟相称,柳谦一生都要护着他。
柳谦并没有所谓的高高在上的骄傲感,他觉得这个孩子很有意思,做兄弟的话也许不错,并没有反对。
于是他便做出善良哥哥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跑出门去,从门前的长廊开始,为他一一介绍谷里的一切。
“当然我拉着你的手,给你看隐龙谷的一切,给你看我的所有玩具。我的确看出来你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但你都不说话,所以只好我替你说了。你先是高兴,再是失望,甚至我拉着你离开时,你的眼睛仍然会停留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一会儿,我便觉得这样的你,很有意思。”
“你眼睛里有跟我一样的东西,比如孤单,比如渴望,比如倔强,比如不服输。然而这些,却是我一直深埋心里不想示人的东西。”
“小恕,你比我坦诚,比我勇敢,一直都是。”
秦恕有些愣,这些事情,柳谦从未跟他说过,他只当柳谦有些自我,天天研究那些个古籍,不想他也有这样的心情。冲着柳谦阴笑两声,“那不就是公子我拯救了你这个书呆子?”
柳谦亲昵地顶了顶他的额头,“算是这样,所以你喜欢的那些东西我隔天才会全部送给你。你的笑容很好看,有阳光的味道。”
“我喜欢你,小恕。”突然柳谦神情变得严肃,看着秦恕的眼睛里,也出现了类似执着的东西,那是以前在他谦谦公子的脸上,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说,“我喜欢你。”
“你——”秦恕瞪着他,刚要说话又被打打断。
“如你所说,我的确恶劣,起初把你当做我无趣时的娱乐。但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别人没有办法不知道,亦没有办法不感动。”
之后的很长一段岁月,秦恕很粘着他,很依赖他,变得做所有的事都会先想到他,这种亲密,是以前他从未感觉过的。娘亲早逝,父亲希望他能努力于课业,这么多年,只有秦恕,会那么近的接近他。
“我对于情,确不如你。十三岁那年,我才确定了,我喜欢你。只是少年心性,你会冲动,会想要尝试,而我,更我的是逃避。”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带了钱榆回谷。钱榆的学识渊博,很多时候他们很谈得来。“我带钱榆回谷,只为和他共同探讨课业,又或者是,想要先想想清楚,跟你如何相处,结果却让我每每扼腕……总之,错了一步,就接着错下去,直到……你的离开。”
“这些事都过去了,不必再提。”秦恕的手抚上柳谦的脸,眸光中都是温柔,“那个时候,你一定很挣扎吧,对不起,是我急躁了。原以为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苦着,没想到你……竟也背负了这么多。”
“不对,也不是没想过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只是你不说,我便不知道这些东西压在你身上的沉重。”秦恕手抚上柳谦的脸,“那时候你……”
“找不到你,你不肯见我,不肯回来,我便知,我错的多离谱。直到今日,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己……”
紧紧抱住秦恕的身子,满足的叹息,“真好,你真的喜欢我呢。”
“小恕,我其实……只想和你在一起。”
回抱柳谦,秦恕很大方的拍拍他的背,“好了,我懂。”亲吻了他的脸颊,秦恕接着说,“我们是兄弟,当年发过誓,要彼此相扶相助一生的,我没忘,相信你也没忘。以后,你将永远不会再孤单,一路上都会有我陪着。好了,可开心了?谦谦公子,自然是要常笑才fēng_liú嘛,来笑一个——”
“你真的……不怪我?”
“再怪你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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