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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透进来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伊丽莎白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揉着刚睡醒的眼睛,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空的。
“心言?”她有点慌,坐起来。
很怕又把小玫瑰弄丢了,以至于晚上睡觉要搂得紧紧的,结果一睁眼,没了人影。
肚子饿的咕咕叫…
房门被推开,阿什利夫人的身影晃进来,探头探脑地看了眼,怔愣:“啊…陛下,您睡醒了?”
“怎么?”
“已经中午了。”
说着喊来两个女官侍奉她穿衣梳洗。
“心言呢?”
“江小姐在厨房煮饺子。”
“……”
皱了皱眉,心道那丫头不好好休息又折腾什么,但还是有一点期待,她真的很久没吃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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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伊丽莎白吃饺子吃的不亦乐乎,配上美味葡萄酒,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大盘,再来点餐后水果,满足。
看她心情尚好,江心言忐忑地搓着小手,适时开口:“丽兹,那个…你打算怎么处置赫廷斯公爵的家人?他一个人犯罪,应该不关家人的事吧…”
“你在担心奥洛?”
“嗯…”
抬眸轻笑,托着金杯的手紧了紧:“能成功破获这些人的y-in谋,有她一份功劳,就算不奖,我也不会罚。”
江心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明所以。
“我打算让她进宫做我的女官,家族头衔收回,但是保留财产和土地,供她母亲自由改嫁,一位富有的寡妇比处|女更受欢迎,她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
或许换作从前,江心言会觉得这番话太“直男癌”,但是到现在为止经历了这么多,她开始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靠个人努力就能改变的。在这个时代,女人只能依靠男人而存活,但也正因为如此,伊丽莎白这样的人才显得很宝贵。
一生未婚,靠自己,对男人只采取合作或利用的态度,不依附。
这是她最初喜欢她、欣赏她的原因。
至于后来愿为之付出生命的爱,那是没有理由的,爱一个人本来就不需要理由。
眼眶有些s-hi,江心言情不自禁笑了,握住她的手:“丽兹,你一直对我说,善良没有用,但其实你善良起来特别可爱。”
“噢?这是在奉承?”
“真心夸你呢,哼!”傲娇地撅起嘴,翻了个白眼。
伊丽莎白伸胳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放腿上坐着,亲了亲香软柔嫩的脸蛋:“小玫瑰的嘴越来越甜了,莫非是受了法国人的浪漫熏陶?”
“……”
说起这个,两人皆是一愣,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在法兰西宫廷度过的这两个月时光,对江心言来说既算不上噩梦,也不是什么愉快回忆,因为她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难以置身事外,尤其是那种迷茫无措的焦虑,在回到英格兰之后愈渐强烈。
她究竟要做什么?该怎么做?
直觉告诉她,参与政治不是好事,可又没法做到不管不顾,扪心自问,她几乎已经把英格兰当做自己的家,当然也就希望家里能更好。
只是不知道伊丽莎白愿不愿意听她的。
历史上因“功高震主”而惨死的人比比皆是,东方有雍正皇帝的年羹尧,西方有亨利八世的克伦威尔。
她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功”,也不是君主的臣民,那应该就…不要紧吧?
“丽兹,你是打算跟法国的胡格诺教派结盟吗?然后介入宗教战争?”
伊丽莎白亲吻她的唇顿了一下,抬眸:“什么时候小玫瑰开始关心这个了?”
“我是担心你,英格兰国内现在还一大堆麻烦呢,我们根本没有j-i,ng力也没有实力去掺和别人的家务事…唔…”
“心言。”轻啄她的唇,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惆怅,叹息:“这些不是你该c,ao心的,有我处理就好,你只要乖乖的不乱跑……”
“我杀过人。”江心言打断了她,眼神冷下来。
“……”
“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开那一枪?因为在这之前我杀了人,四个人,男人,你知道一刀捅进脖子里血ji-an满脸的滋味吗,真是又怕又爽!我不想做什么白玫瑰,我的手上沾了血,很多很多血,所以以后你喊我小玫瑰的时候,脑子里一定要想到,我是红的,血红色。”
“心言…”
伊丽莎白震惊地看着她,薄唇微微颤抖:“你在法国经历了什么?”
本以为看到的会是失望、厌弃,但她眼里只有满满的痛惜和心疼,或许还有一丝隐忍着的对玛丽-斯图亚特的憎恨。
江心言突然就没了气势,低下头:“没什么,我不想再提了,或者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沉默,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小玫瑰有点陌生,从重逢那晚便能察觉。
松开金杯的手悄悄紧握成拳,心头迅速浮起一个女人的名字:玛丽-斯图亚特。
“无论发生什么事,至少你要知道你背后站着我,而不是孤单一个人,你一点也不孤独。某些抹黑你的后人真够没本事的,从头脑、手段和政绩方面黑不了你,就只能抓着道德和私生活来说了。”
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她埋头栽进伊丽莎白怀里,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想起一些文学家,洗白弱者,黑强者,说她家女王是心机|婊,男人婆,一辈子没朋友,都是放|屁!
最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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