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这么多钱干什么?买房子吗?”瞠目结舌,望着那一大袋沉甸甸的金币,移不开眼。
江心言不明所以,愣:“玩啊,逛街不用花钱吗?”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我的天……”
“才一千镑,我还担心不够的,但因为是伊丽莎白的钱,我就没好意思拿那么多。”说着窘迫地咬住下唇,愁眉苦脸。
“你要笑死我!”奥洛揉着鼻梁,拼命憋笑,忍到身子发抖:“诶,城里普通裁缝一年收入还不到三十镑,你出手就是一千镑,土豪土豪,这样下去争取一个月把你家女王的国库花光,哈哈哈…”
“啊…?”
皱成包子的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得江心言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难怪刚才她拿钱的时候,阿什利夫人那个表情……一言难尽。
“那…那怎么办…”撇撇嘴,拧起了眉。
想起前段时间伊丽莎白还穷得要卖裙子呢,她一下拿别人这么多钱,会被怎样看待?
撩了撩海藻般浓密的及腰金发,奥洛收敛了顽皮的笑容,认真道:“就放车上吧,等回来再还给她,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安啦,我带你去看马戏。”
“……”
愉悦的心情荡然无存,江心言靠在马车里,像丢了魂似的,满脑子都在想着回去要怎么交代,阿什利夫人肯定会向伊丽莎白汇报的,搞不好,还会揣测她拿“巨款”去干偷j-i摸狗的事……
比如供养秘密组织,买通间谍什么的。
越想越怕,又是瞒着和奥洛出来,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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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了一天,送林威治宫。
夕阳余晖染红了那道娇小纤瘦的影子,被八|九个身强体壮的卫兵严密地围护着,怀里抱着一大袋金币,宝贝似的捂得紧紧的,j-i,ng致白净的小脸蛋上一半失落一半忐忑。
奥洛坐在马车里,透过窗户,远远望着。
她知道,江心言仍没有真正适应这里的生活,而是一直站在“上帝视角”,以旁观者的心态过日子,这等于随时随地都会陷入被动和危险。说她被命运捉弄,却又何其幸运地遇上了伊丽莎白,被保护得这么好。
不幸,这是一个乱世。
越是平静的生活,表象下越是藏着湍急汹涌的暗流,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像江心言这样迷糊单纯的人,最容易成为漩涡中心的牺牲品。
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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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仆人上来迎接。
“小姐,公爵大人在书房等您。”
搭着她的手,下了马车,一愣,继而点头:“好。”
平时赫廷斯公爵不怎么在家,大事小事都是夫人打理着,奥洛习惯了扮演他女儿的角色,随着身体原主的记忆慢慢恢复,她几乎把自己当成了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符合这里一切特征的事物都得接受,比如现在,她想,很有可能是谈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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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圆形木楼梯,上到三层,来到一扇厚重宽大的门前,轻轻敲了敲,推门而入。
屋里已经点起了蜡烛,融合了窗外渐渐暗下去的自然光,倒是更亮,坐在书桌后的男人低头写着东西,一袭肃穆黑衣,缀以金色纹饰,神情专注,耳畔只闻羽毛笔尖滑过纸张的摩擦声。
“父亲。”
“坐吧,孩子,我有些事要问你。”声音淡淡,头也没抬。
奥洛乖乖地走到一边椅子坐下,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的忐忑,感觉不会是好事。
等了会儿,笔尖停下。
折叠起来的纸张用火漆封好,放在一边,公爵抬起了头,略显凶相的面庞稍稍柔和:“上次在你落水后,吻了你的那位江小姐……”
“是救我,父亲,那不是吻。”忍不住出声打断,纠正他。
尽管回来之后已经解释过了,说那是一种来自古老神秘的东方国度的救人方法,可她家人还是觉得不能理解。
唯有哥哥相信是这样。
“好吧,救了你的那位江小姐,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男人顿了一下,笑笑。
“圣诞节吧…”诧异,言辞有所保留。
“节后连续一段时间,你每天都进宫,是去找她吗?”
“嗯。”
圣诞夜女王遇刺的事众人皆知,但真正受伤的人是江心言,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至少没有在民间传开。
奥洛不明白她这个向来忙碌的父亲为什么突然问起此事……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东方来的…客人。”谨慎小心地回答。
指腹摩挲着下巴的胡子碴,男人面色平静,幽深的蓝眸里藏起一丝狡诈,继而笑道:“既然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应该好好感谢才是,而且我看她很得陛下喜爱,你们能交上朋友是好事。”
“父亲…”心里一松,不自觉有点撒娇的语气,“您是不是想利用这层关系,好让陛下多垂青我们家?可这哪是一个外国人能帮上忙的……”
她们家回英格兰也才半年时间,此前一直相当于被流放在法国,虽说新女王登基一派新气象,但是朝堂中明争暗斗一点也不少,要想混下去还得八面玲珑。
但是她绝对不会透露江心言和女王的真正关系,照目前情形来看,女王别说垂青了,对她的敌意加醋劲儿能淹掉不列颠岛。
这种时候她爹居然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见女儿朝这个方向理解下去,赫廷斯公爵也不辩解,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朋友都是互相利用的,可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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