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故此得名。报恩寺也被封国寺,香火鼎盛,圣恩浩荡。
先皇在世时,也推崇佛道,除常去礼佛外,更是赏赐厚重,每年报恩寺的盛大法会,都要亲自撰写经书捐赠。
子易不喜礼佛,少年时陪先皇去过几回,不仅未曾悟到佛法,反倒是大病了一场。看来子易是注定与佛法无缘了。
只是如今子易登基不久,理应尊崇先皇,“三年不改其志”,就是再不喜佛事,面子上也该过得去。今儿报恩寺主持亲自入宫,请皇上莅临法会,子易竟是当场拒绝,丝毫不留情面。
主持不由老泪纵横,讲述起当年先皇对报恩寺的恩典,希望能感化子易,子易不耐烦起来,竟然起身径直去了。
云轩知道子易与先皇父子之间,或有一些怨念,但是先皇已逝,子易既为人子,就该谨守孝道,既是人子之道,也是为天下人表率。
子易本是最听云轩的话,但是今日却执拗起来,对云轩道:“我视先皇为父,先皇可曾视我为子?”
云轩在外心狠手辣,手段用尽,却是最重孝道之人,想不到子易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他扬手便是一个耳光,虽不如他打弟弟们下得狠手,依旧是将子易的脸打红了。
就在此时,杜百年进宫,云轩怕他爹发现了当场发飙,不及安慰子易,借传旨之名,匆忙逃遁了。
子易虽然有些委屈,却也不想在杜王爷面前告云轩的状。杜百年是个最爱打儿子的,云轩但凡有一点错处落到他手里,他都绝不会饶过的。
只是子易没想到的是,虽然他未曾告状,杜王爷已经是定了儿子的罪了,虽无实证,也不影响他回家去修理儿子。
云轩想来误会他做错事还要告状,才会命风前来加罚。
子易不由面色发苦,云轩虽是丞相,也是他的太傅,是他的父兄,他自八岁起就跟着云轩,对云轩言听计从,凡事不敢也不愿违背。
风前头也不抬,从怀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举过头顶道:“爷怕子易少爷默书不够专心,特备了这个。”
子易不由脸色一红,小喜子已弯腰从风前手中接了过来,奉给子易。
子易冷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风前虽是跪着一直没有抬头,声音里可是含了笑意:“爷明日一早会亲自来查的。”
风前是云轩的贴身小厮,当年子易还是皇子,住在杜王府时,也是风前一起伺候着,两人也是自小到大的玩伴。
子易的脸色更红,道:“不用你多言,滚回去吧。”
风前欠身告退。
子易咬了咬唇,恨云轩道,我如今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也不知给我留些脸面,这种东西也让风前送来。
又想起更没有脸面的事情,似乎都让风前撞见过了,不由更是着恼。心里想着,脚下却不敢怠慢,已是走到内宫去了。
子易吩咐行礼问安的太监宫女都下去,就是小喜子也撵出去,只留下碧荷侍奉。
碧荷是子易最信得过的丫鬟,与云轩的事情也不避她。
进了内室,碧荷伺候着子易沐浴。子易在热水中浸泡了约大半个时辰,才吩咐碧荷过来为他准备。
“今晚上不能睡了。”子易有些委屈:“先生罚我默经书呢,还备了东西过来。”
子易很喜欢称呼“云轩”两字,只是云轩却不许他做此称呼,子易只能像幼时一般,尊称他为“先生”。
碧荷其实早瞧见了子易放在锦榻上的檀木盒子,只是假装不知,如今子易说了,她才欠身道:“是,婢子帮您穿上吧。”
盒子里是一个玉雕的银狐尾,碧荷推开锦榻的暗格,将一条金黄色渐变白色的柔软粗大的狐狸尾巴拿出来,用梳子梳了梳极柔顺的毛,用玉箍箍紧的一头与玉雕狐尾镶嵌了,托在手中看起来,简直是极精美的一件工艺品。
子易轻吸了气站起来,狐尾轻轻晃动,狐尾翘起来,毛茸茸地散落着,好像是子易本就是一只狐狸化成了人形,只狐尾还没有幻化,衬着子易挺翘的臀上,十分惹人怜爱。
子易与云逸同年,他身材颀长,虽是男子,肌肤却分外光洁嫩白,尖尖的瓜子脸,唇红齿白,有一种特别的稚嫩、清纯。如今微蹙了眉峰忍痛的模样,很是惹人怜惜。
云轩大子易六岁,子易自幼就最喜欢粘着云轩。
子易八岁时,被人所害,云轩用自己的性命救了子易,险些丧命。从昏迷中醒来的云轩对子易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轩哥哥在一天,易儿就在一天,轩哥哥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易儿。”
为保护子易,云轩向先皇和杜王爷恳求,以子易刚刚丧母,独自在宫中居住恐有所惊吓为由,让子易在杜王府“暂住”。
子易在杜家与杜家兄弟一起同住了两年,云轩待子易一如待自己的几个弟弟,虽是管教严厉,却也分外疼惜呵护。
子易十岁时回到宫中,云轩位列三甲,金榜题名,以状元之才,拜认太子太傅,教导子易。云轩教导课业极严,对子易也丝毫不曾有所宽免。
先皇病重之时,贤妃专权,图谋社稷。先皇的弟弟,子易的几位皇叔,也各自起了心思,妄图染指皇权。
幸亏有云轩庇护,运筹帷幄,力挽狂澜。他手段狠辣,冷酷无情。凡对子易有贰心之臣,不分亲厚,不论权重,能杀就杀,能贬就贬,血洗朝纲,肃清内患。
就连先皇最宠爱的贤妃,也被云轩矫诏,关在黄陵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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