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要避开桃花夫人很容易,你要想偷招魂,夏天再来一趟就行了。毕竟落日宫中机关重重,人手多房舍大,桃花夫人也不一定能够在两个月内就找到招魂。”
其实秦止的话说的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当然,这个有道理必须建立在关莺不是落日宫宫主,外加桃花夫人不会以其他的身份偷摸潜入落日宫的不靠谱假设的基础上。
于是关莺从一开始自觉自愿的跟在秦止身后一路冲进石室,到最后基本上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犹豫的被秦止拖出了地道,边走还要边听他在耳边碎碎叨些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之类的屁话。
“不过说起来,你觉得落日宫主会把招魂藏在哪里?”关莺一向不认为加强守卫就能够防贼防盗防火防人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守卫这种东西就和机关一样,不管怎么改进总会被人找出破绽,遇上真正的高手就只有歇菜的份儿了。
“我不认为桃花夫人会找不到招魂。”把秦止送到大门口,关莺干脆利落的退后两步,一脸“我进地狱了你投胎去吧”的永别表情,冲着秦止拱了拱手,“地道之内多蒙照顾,日后若是江湖再见,关莺记得齐兄今日之恩。”
所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关莺觉得她还亲自把秦止给送出门已经达到了落日宫接待的最高规,绝对对得起秦止给她提示的那几处破绽了。
宫主要入赘
“宫主,需要派人跟着么。”秦止其实转身还没走上三步远,关莺身后就突然和下雨之后长蘑菇似地冒出了一堆落日宫高层。
“右长老,明天你来我房间拿新的图纸。”关莺摇摇头,竖起食指让三堂主赶紧闭嘴,秦止还没走远,“左长老,三天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躲到你最隐秘的那间锻造室里去,弄把招魂出来,一模一样,记住,我说的是一模一样,连重量手感都不能变。”
左长老:“……”
“宫主,不是你说的不能把招魂做得一模一样么?要不然江湖上就真的以假乱真了。”右长老接到的任务相对而言比左长老的要轻一点,缓神也缓得比左长老要快,基本上关莺话音刚落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了。
“对,如果老爹年轻时候没招惹什么桃花债fēng_liú情的话,我现在也不必要这么麻烦。”关莺回头瞪了一眼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胡子一大把的俩老头儿,“从我记事起那柄招魂除了被我用来砍树剖鱼烤兔子以外,就再没人用过,老爹年轻时候对过招的人死的死躲的躲归顺的归顺,现在除了你们还剩几个?我倒想知道,桃花夫人是怎么光凭看一眼就能知道第三个石室里面那柄剑是假的的?”
“老三,我给你半个月,去把桃花夫人的底查出来,老六,山上多派几个人巡视,老七,带人去检查下山的机关,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经过了,我刚刚送出去的那小子不用管。”关莺随手往身后一群人中点了两下,“老大老二,你们去各个密室里转一圈,把里面所有留下的桃花都带上来,再把被人动过的机关都补好。”
左长老狠狠打了个冷战,终于从“怎么样才能够不用玄铁既把重量打对了,又能同时保证大小也分毫不差”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宫主,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派人去把真的招魂捞起来?”
关莺正在推门的手顿了顿,低下头,眼睛闭了闭,忽然一声长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转身拍了拍左长老的肩,张了张口,想想又还是闭上,手上力道稍微加重一点,又拍了两下左长老,才重新推开门,干脆连解释都懒得多说一句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招魂被泡了快十多年了还依旧能削铁如泥没有长锈,又有几个人会信那是真货。
江湖上还能有谁会和她一样,脑抽了把传闻中的神兵和个破鞋似地扔下山去的啊……
就和所有正道魔教头子的房间一样,关莺的房间虽然在落日宫中算是最破最烂最没有装饰的一间,但里面仍然有个小密室,把靠窗桌子移开,抬开地砖就能露出洞口。
按关莺的说法,与其在房间中摆个一转就能开面墙的花瓶,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把密室弄去地下,空间大隐蔽性强不说,外面有什么动静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听到,而最重要的就是,一般进来查看的人最多敲敲桌子,不会有人去敲桌子底下的地砖的。
“宫主,地宫已经全部检查完了。”虽然是一二两个堂主一块儿去的地宫,但最后跑来送桃枝的却是本该回房等图纸的右长老。
关莺瞄了眼密室里储备还很充足的水和干粮,以及自己临时抱下来的那床备用被子,决定暂时不搭理右长老。
毕竟绘制机关图纸也属于宫主闭关的内容,落日宫上上下下自关莺接受机关后也都形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宫主在闭关期间内,有任何事情都只需要写好放房里就行,关莺出来之后自己会看。
但右长老在房里转了一圈之后,竟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关莺右眼皮顿时轻轻跳了两下。
不好,这是要出事。
“这个……宫主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出来看看。”右长老咳嗽一声,脚在地板上跺了两下,生怕关莺听得不清楚。
“放那里,明天我会看。”出地宫的时候刚好赶上天黑,半夜看和清早看在关莺心里其实没有多大差别,清早看还能赶上吃早饭,而半夜处理还得重新做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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