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的声响。
“不怕。”
他说的是真的。当看到林原并没有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黑暗冰冷的泥沙中离去,当自己再一次感受到他温热的怀抱和呼吸,当听到他凶狠地叫骂着想要唤醒即将昏迷不醒的自己,傅冲感觉有一股生的力量悄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活着!只要活着……只要……有你!
林原将药箱抱在一边的石头上,翻捡了一下,找到了止血药、止血带和药棉绷带,阿标作为一名优秀特种兵的良好习惯让他的车里永远有这些常备的药品。林原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哆嗦着,他用力咬住了嘴唇,让疼痛感去驱赶自己内心的害怕和恐惧,他慢慢转过身来,傅冲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那是一种无比坚定、无比信任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惜……
林原愣了一下,即将承受巨大痛苦的是他,可是他的眼神在那一刹那间,却像是十字架上的耶稣,不是在为他本身悲伤,却是在心疼有罪的自己……
平静的山林中有风和雨的共鸣,但在这两个男人的耳中,好像已听不到别的,只有两颗心跳的声音……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刚刚把止血带死死地系在傅冲的大腿根部,林原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斧头,两个男人忽然都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可怕的轰鸣之声,由远及近,直入耳膜。
“晚了……”林原的心里一声叹息。
伴着这声叹息,他猛地扑到傅冲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整个挡在身前。他抱紧了他,两个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颤抖的嘴唇疯狂地寻找到对方,啃咬在一起。在那一刻,似乎有哥哥缥缈缠绵的歌声在空中回荡,飘在两个人的耳旁……
不知道为何你会远走
不知道何时才再有对手
我的身心只适应你
没力气回头
不知道为何你会放手
只知道习惯抱你抱了太久
怕这双手一失去你
令动作颤抖
……
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个人却早已忘掉了风雨,忘记了泥沙,忘却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直到一个急促的、广东口音的男人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膜,“市长!林市长!你们现在……没有危险吧?马上有人……要过来抬车了。”
是阿标。
接到林原的电话,听到他们被泥石流冲下公路,傅冲被车子压住没法脱身后,林原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阿标感觉自己身上的病痛似乎一下子就跑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哪来的精神让他猛地拔下了身上的针头。他飞快地和政府办联系着,告诉他们林市长遇到的险情和大概的位置,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赶快从附近调度清障车之类的救援车辆和人员。
如此重大的事故让政府所有人都紧张慌乱起来,迅速的,附近乡镇能临时调用的车辆和人员都快速向出事地点赶来,阿标坐在附近白旗乡赶过来的一辆越野车带着轰轰作响的起重车开在最前面。
被泥石流冲断的山路豁口到了,沿着公路边缘可以以看到远处林市长的那辆越野车倾覆在半山腰,泥水还在不停地向下冲击着,如果得不到救援,如果再来一波急流,车下面的人必将被这无法阻挡的自然之手迅速埋葬。
所幸……万幸!
在救援人员一拥而上之前,两个人分开了亲密的姿势,只是那仿佛烙印一样的拥抱和亲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激情都不相同,让他们不舍得分开,痴痴地对望着,那亲吻中带着泥土的气息与雨水的冰冷,像是着了火的水、喷着火焰的冰……
当越野车被救援的众人吆喝着抬起,几个人小心地将傅冲从车下抱出来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从自己的身体上被挪开了,在这一刻,似乎还有一个千斤重的……枷锁……也被人从心口挪开了……
只有一些擦伤的林市长在休息了一天后便恢复了正常工作。
这场罕见的初冬季节的暴雨给金山带来不小的损失,全域内不少地方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地质灾害,一些山区出现了老百姓房屋倒塌的情况,各县区均忙着灾后的维*稳和善后工作,他实在是没办法安心休息下去。
林原拒绝了当地媒体的采访,并下令外宣部门严加注意,不允许当地媒体炒作自己在视察过程中出车祸一事。他既觉得自己亲自驾车一事不适宜用来作政治宣传,也不想给傅冲太大的压力。因为如果抓住这件事做宣传,势必要拿他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下属为爆点,届时媒体必将对傅冲狂轰乱炸,林原不想要这种感觉,也知道傅冲更加不想要这种感觉。
因为,这是一场外人眼中的事故,却是他和他之间的……故事。
傅冲被送到市医院紧急检查,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腿竟然没有断,只是小腿有一处骨裂,大腿的肌肉严重撕裂。抢救的外科专家说,他这种被重物挤压卡住的情况很多时候都不一定产生严重的骨折,危险的是肢体被重物压住后一般都会阻断血液循环,超过3~4个小时就会开始变质,超过时就会完全坏死。傅冲的情况要远远好过这些,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危险。像他这种伤势和体质,卧床静养一个月基本就会恢复得差不多。
林原听到医生描述的傅冲伤势后,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想了想,和医院沟通了一下,考虑到傅冲的伤势并不重,医院同意了林原提出的回酒店休养的意见。医院安排护士每天专门过来给他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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