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都白了,一副惊慌害怕的样子,身子不住颤抖,哽哽咽咽只是呻吟哀叫,却又不敢放声啼哭,只能偷偷抹着眼泪。
那差拨见他惧怕,便笑着说:“你怕什么?虽是你无钱,这副身子却值一锭金子,今后你便作我外面的老婆,在这平安寨中有我看觑你,管教你平平安安!幸而你一入进来便遇到我,否则你可知那般牢子军汉,不读书行事没礼法,乱得很,时常便两三人占一个犯罪的雌儿,将那人捣得都要烂了,我这边还官样些。你听话,死心跟着我,不然你不见今儿那黑驴给打成的样子?”
那罪囚原本还有三分委屈,听他这一哄一吓,心中更怕,骨头全酥了,把那残存的一点不甘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只当这差拨是波涛中的浮木,自己倒该紧紧依靠着才好,于是啜泣声便小了下去,到后来嗯嗯啊啊只是迎合,竟像是得了些趣味一般。
武松直看得眼前发晕,几乎要一拳打碎窗户闯了进去,练赤光见他被逼到极点要闹事,连忙一点他的身上,将武松禁制得浑身无力一头栽倒,练赤光便扛起他如同大鸟一般飞了起来,瞬息之间便回到自己的地盘。
第十九章
武松自打在牢城营看了那几番活春宫,心中便老大不痛快,暗恨那些人不是真男子。
练赤光笑mī_mī看着他,问:“如何?昨儿可见了世面了?若那些人将你打得半死不活,又把你拖到黑牢子里锁了,你又当如何?到时大锁链如同蟒蛇一般缠在你身上,把你也同那些人一样奸了!你看那些牢子军汉虎背熊腰,土牢中三个两个轮着chā_nǐ,可觉得够爽快么?”
武松大力一晃头,道:“休将我和那起小人相比!俺是个好汉,谁不敬仰?你不看那陆枫何等受人敬重,他便如此硬气,一下棒儿也不曾打得,回到单身牢房中还有沐浴的汤桶和藤簟凉枕,饭口时也定然是好酒肉,俺们英雄好汉便是坐牢也是高于众人,岂能和那些凡夫俗子等同?那些小人受罪也是活该!”
练赤光点头笑道:“原来好汉小人却是这样论的,有力气的便是好汉,无气力的便是小人,推而广之君子小人也是一般,有权有势为君子,软弱贫乏为小人,以力为德,无怪乎‘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你如今只看那陆枫得了脸,过几天你且再看,可有趣呢!”
过了五七日,练赤光果然又带着武松去平安寨中观看,将他领到一处干净房舍,却不是单身牢房,里面干干净净的床帐,两边都是新安排的桌凳什物,看着甚是齐整,只是床上却躺着一个人,包着头络著手,眼青面黄正发恨声。
陆枫床边站了一个汉子,面上刺了字,却一般也是个囚犯,只是有些鼻青脸肿,也是一般地唉声叹气:“陆大哥,你却也尽够了!谁想蒋门神那厮如此厉害,连你也奈何他不得,如今落得折手断脚在这里,我们是帮衬的,也跟着落了一顿打。我们只挨打还算是好的,可怜小管营又被强人掳了去,如今不知是死是活哩!老管营是个仁义的,依旧拨我来服侍你,你便安静养伤吧。”
那陆枫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吃了这犯人泛酸的几句话,又气又恨却又羞愧,只觉得胸口中似乎被人塞了一团烂棉絮一般,又憋又闷,偏偏又呼喝不着,讲不出道理来。
武松在外面听了也是气恼,暗叫:“不想英雄一朝倒霉,便要受这等腌臜小人的气,想那陆枫平日里何等威武,如今只为一次跌了跟头,那些平日拜他的便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服侍得心不甘情不愿,还说这些歪话,真是讨打!”
练赤光见武松面上气愤愤的,便笑着拉了他出来,到了外面酒店坐了,问:“你可看到了?这便叫做过刚则折,那陆枫的禀性往常也如你一般,强横无比,酒色财气中最重一个‘气’字,如今也倒了架子,这便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夜路走得多,终究遇见鬼。”
武松哼了一声,道:“他是个二流的,只好受这等屈辱,似俺武二乃是天下第一等的豪杰,我却怕甚鸟?便是金刚来了我也不怕!普天下哪有打得我的?只除了你这会妖法之人,若是真刀真枪,我谁也不惧!”
练赤光见他这般九死不悔,轻笑了两下,自顾饮酒。
接连几日,练赤光都带着武松到牢城营中趁热闹,看大吊活人。只见那营中的狱卒军汉逮住一个头面过得去的犯人便逼着人家撅屁股,若有不从便tuō_guāng了衣服高高吊起在房梁上,还有一个专门行刑的房屋,房梁上挂了八九个铁环,绳子便从中间穿过去,不但吊人的胳膊,连两条腿也能大大分开,比那日看盆吊的房子还专攻精密些。
那伙魔王们便将看中的囚犯拴在这里玩弄,武松过去看时,见里面有三四个囚犯正吊在那里,似那等直拖拖束着两手垂着两脚的倒还好,只给人捏胸脯摸屁股,还有那被分开大腿吊将起来的,呈个“人”字形挂在那里,却哪被当人看待?一个狱卒手里拿着一个烛台,将上面的火焰便往他大叉开双腿中间吊着的性器上燎去,只见一阵青烟缭绕,虽是并未烧到,那囚犯却已经像没了命一样地张着口儿叫,吓没了魂儿一般。
那炮制犯人的狱卒只这样作势烧了两回,这猪羊一般的罪囚便已经快要吓死了,浑身乱颤没口子只叫亲爹,惹得那班狱卒笑道:“如今方知晓要做个孝顺儿子,却早怎的不知人伦孝道?一个个都是贱命赖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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